祈南言戳了戳他的下巴,“收收你那懒散的模样,指不定我就信了。”
“是是是,那现在要不要去看看我那岳父赵大人,变故突生,指不定现在都要被吓坏了。”
祈南言扬眉,“去,怎么不去,不去怎么让我的好父亲认清事实呢。”
“要我陪你吗?”
“不用,你倒是可以好好想想,怎么将你这位三弟做的事情,告知你父皇,想要渔翁得利,那便只好如他愿。”
“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慕辞微微低头道,“夫人之命,为夫莫敢不从。”
祈南言披上黑色虎皮大氅,带着帽兜,根据言一指的位置,前往赵文泽的房间。
彼时,赵文泽衣裳脏乱,脸色惨白,似是傻了一般,口中不停念叨着,“完了,都完了,全都完了。”
开门的声响拉回了他的一丝神志,直到看清帽兜下的脸。
赵文泽眼中顿时升起狂喜,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往祈南言身上扑去,身旁的言一,一脚将人踹出去。
怒斥道,“放肆,娘娘面前,岂容你无理。”
赵文泽现在也顾不得他被言一呵斥的事情,他只知道,既然赵欢言没事,那他便也没事了,毕竟现在的赵欢言,先是皇室太子妃,而后才是他的女儿。
赵文泽眼眶通红,哆嗦着嘴唇道,“欢言,你,你没事啊。”
祈南言扬起一抹笑容,“是啊,我没死,父亲是不是很失望呢?”
赵文泽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不,不,你没事,为父实在是太开心了,你,你现在快去和太子殿下解释一下,为父没有下毒,你没事就是最好的证明,让殿下赶紧放了为父。”
言一搬来一条太师椅,祈南言悠然靠坐在太师椅上,旁边冷面的言一宛若煞神一般,护在他身边。
祈南言扬起一抹和煦的笑,说出的话,却似裹着糖霜的毒药,入嘴时甜蜜,入腹中时发作,一点点夺走赵文泽生机。
“父亲,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没有下毒。”
“因为这毒,是我下的呢。”
赵文泽呆愣着,似是不可置信,嘴唇翕动,良久,才嗓音嘶哑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像是听到一个笑话,祈南言捂嘴笑了起来,空荡寂静的房间,回荡着他的笑声,没有一丝开心,全是讽刺。
好一会才堪堪止住,祈南言反问赵文泽,“父亲啊父亲,你也配当得起这两个字。”
“你凭什么觉得在府中受尽欺凌和磋磨的我,心中会没有恨意?只因您的一念起,一念落,我和子衿便要从锦衣玉食到食不果腹,衣不抗寒。”
“只因你想为三皇子做事,便要我嫁给江岁宗那个有凌虐癖畜生,您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中的,何止十几人,您这哪是只想简单推我入火坑啊,您这是想要我去死啊。”
“还有,还有我和子衿身上的双生蛊,那时候子衿才四岁,你也下的去手,所以,父亲,你说我为什么?”
“当然是报仇啊。”
说到后面,祈南言眼神渐渐变得凉薄,变得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