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就这么静静看着祈南言用膳,无一人打搅,直至钱大夫的到来,才打破一室静谧。
赵文泽心想,还有必要诊治吗?事到如今,他哪还能看不出来,赵欢言此举回府的意义,无非就是为报仇而已,以前伤害过他的,他统统不会放过。
想到这,赵文泽眸底一片猩红,恶意涌上心头,赵欢言,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去死吧。
手刚搭上袖口,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房中,怀中还抱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突然出现的人郝然就是随同而来,却又消失的冷面护卫初一。
初一抱着人单膝跪下,语气严肃道,“属下不负娘娘所托,在一处隐蔽之处找到了赵四小姐。”
绿衣侍女接过赵子衿,刘太医随同一起退下。
赵文泽汗如雨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祈南言,一股恐慌跃上心头,他想,原来赵欢言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吸引他们的视线,借此让人去找赵子衿。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宛若毒蛇阴冷的看着他们,朝他们吐着猩红的信子,好玩的戏耍他们,最后在一口吞噬。
“父亲大人,想做什么?”
赵文泽看着祈南言,不知为何,他觉得他的一切想法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或者说,从一开始,对方就在逼着他走到这一步。
既如此,赵文泽想,他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赵欢言,必死,只是就这么弄死他,未免也可惜,于是
赵文泽扬起一抹笑意说,“为父能想什么呢,无非就是想起小时候,让你穿了一次你哥哥的衣裳,你便喜欢上了。”
“以前是为父公务繁忙,忽略了你的成长,不曾想,我儿长得如此之快,再有不久就嫁人了。”说着,赵文泽眸中含泪。
祈南言听着加重语气的,“我儿”,“嫁人”,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想借此威胁他,告诉自己,若不让他不好过,那他便把这件事捅出来,看看皇家会不会要一个“男扮女装的儿媳妇。”
祈南言随手从袖子掏出一块令牌丢给赵文泽,赫然就是那天进福公公装在木盒的那块,金制令牌,雕刻着古朴花纹,一面为“特赦”二字,一面为“赵欢言”。
看着赵文泽骤然变白的脸色,祈南言觉得很是有趣,他最爱看的就是变脸了,看着一个志得意满到骤然失色,煞是有趣。
“父亲大人既已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全身而退的办法,让我猜猜,应当是”
“府中妾室,意在争宠,偷龙转凤,然,臣疏于后宅,亦是最近知晓,不敢隐瞒,现下大错未铸,臣亦不会为其求情,只求圣上,看在我赵家为国尽忠,留我府中老小一命,续之香火,老臣万死不辞。”
随着祈南言一字一句吐露,赵文泽脸上血色尽失,汗水打湿了衣襟,整个人呆若木鸡,无力跌倒。
所有人疑惑的看着这一场面,字他们都认识,怎么整合在一块就看不懂了,好端端还能扯到圣上面前,偷龙转凤,莫不是这赵欢言不是赵家女儿。
所有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祈南言不管其他人探究的眼神,继续说,“父亲大人,你说祖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利用他当初以命救先圣纯臣之心,会不会气的从地下爬起来揍你啊。”
说到后面,祈南言面容娇俏,语气俏皮,仿若只是开了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