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成之后,看着画上的人,懵住的不只是祈南白,连裴宿尧自己也愣住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脑海中闪过一张清冷的脸,拿起画笔,不由自主的就画了出来。
纤细的手指,细细摩挲画中人的脸,眉目较淡,窄双桃花眼,鼻梁高挺,抿着薄唇,面部流畅,只是静静站在那,都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清冷淡漠,像是没什么东西能够引起他的注意,极难走进他的心。
祈南白看着画,内心不免感叹,画技神乎其神,像是将灵魂刻画进去,与自己十足像,连当时自己那种不耐之感也画了进去,就像是本人近距离亲眼见到过。
但是他可以肯定,他的灵魂气息,那时候,他绝对不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他,心不舒服。
裴宿尧将铅笔画小心取了下来,用相框将画裱起来,看着看着,露出一抹傻气的笑容。
看着对方的笑容,祈南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不疼,但是酸软。
许是飘累了,祈南白毫不客气坐在裴宿尧的肩膀上,而裴宿尧的手像是不经意拂过肩头,轻拂过祈南白的头,让祈南白当时就乱了心跳。
两人都在不知道的时候,和对方有过一个小暧昧的动作。
祈南白伸手捂住胸口,心跳越来越乱,越来越快,越来越疼,完全控制不住,一些没有人脸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中,像是要撑爆他的脑袋,震碎他的神魂。
疼痛让他稳坐不住,从肩膀上跌落,祈南白想调动力量支撑,却无能为力,闭上眼睛等到落入地上,但是有人却接住了他,身体落入温热掌心之中。
原来是裴宿尧双手并拢,接住了他。
裴宿尧刚将画安放好,内心莫名猛地一跳,下意识双手并拢,像是接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仔细看,明明什么也没有,裴宿尧疑惑的想,难道昨晚真的喝到假酒了?不然怎么还产生幻觉了呢,他认真瞅着手掌心,像是真的要从中看出什么,但是确实什么都没有。
两人再一次四目相对,祈南白一次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能够看见他,但对方也疑惑的眼神,又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经过刚才的事情,祈南白陷入了纠结,想靠近,但一靠近就不舒服,最终他想着先回系统空间,他需要在想想,究竟有没有见过对方,为什么只要一见到他,就心疼,当那些记忆涌入脑海,巨大的悲伤要将他淹没在其中。
李慕辞提着药箱回到房间,发现阿言已经睡着了,心里升起一点点后悔,昨晚是不是不该用那么粗暴的方式,即便后来医生检查,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能睡熟,他担心昨晚是不是终究还是伤到了阿言。
李慕辞坐到床上,轻声叫着祈南言,‘’阿言,先别睡好不好,看看刚刚有没有摔到哪,咱先上药好不好。‘’
祈南言很想醒,但是眼皮却像是有胶水粘着,整个人困得不行,昏沉中还不忘内心吐槽,这身体也太弱了。
‘’阿言‘’
祈南言一咕噜滚到李慕辞怀中,嘟囔着说,‘’阿辞,困,你帮我。‘’
看着阿言窝在他的怀中,十分信任依赖他的模样,李慕辞内心一热,随即又忧愁起来,阿言是不是太轻易相信别人了,要是阿言也对别人那么没戒心,还不得被欺负。
幸好遇到的是自己,他一定会很爱阿言,李慕辞心里乐滋滋的想。
喜欢的人在自己怀中安静的睡着,恬淡的模样,让李慕辞觉得整个人浸泡在蜜糖之中,他想偷一个吻,但又吓坏睡美人,于是只能克制的在睡美人的梨涡处落下一个吻,珍之,惜之,藏之。
李慕辞也想帮阿言,但是他怕那是对方困倦随意说出口的话,所以最终也只是帮阿言盖好被子,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轻声关上了门。
刚一转身,就和裴宿尧打了一个照面。
裴宿尧眼咕噜转,‘’小辞,你好像在自己家做贼哦。‘’
李慕辞挑了挑眉,得意的说,‘’房间里面,有我亲手偷到的珍宝,不仅要做贼,也要做守护者。‘’
裴宿尧眨了眨眼,真诚的问,‘’守护采花贼吗?‘’
李慕辞冷漠脸:你再不把设计稿给我,你的工资就要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