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手上忙碌,嘴巴也没闲着:“秦晋之好?边关的战事未歇,他行哪门子的秦晋之好?”
还有后面的守望相助,呵,赵妨玉都不想说。
周擎鹤自然也知晓赵妨玉话中的意思,眉宇间的愁绪不散,换了衣衫头疼的坐在罗汉床上捏着眉心缓声道:“陛下的意思是,秦晋之好可结。”
“大梁未婚适龄皇子不少,光是嫡出的成年公便有两位。”
大梁的皇子皇女储备,堪称退可攻进可守。
皇帝孩子多,半点不心疼。
毕竟皇帝年纪大了,一个孩子和亲,能换边关安稳数年,怎么看都都是划算的买卖。
赵妨玉轻轻拨弄两下算盘,将手上的账册合起,转身喝了一杯浓茶提神,这是江南新送来的账簿,预料到不对,赵妨玉以香药夫君弟弟的名义,又在苏州往陇西的路线上开了几家米铺。
香药一家的卖身契都在她手上,还有香药在,不愁发生什么变故,不过是怕人察觉才落在她夫君弟弟的名下罢了。
赵妨玉的生意收入稳定,泉州那里的香露因为开通了大宗买卖的生意,生意还算不错,有的是想要钻空子的行商想要将十四州的稀奇玩意儿卖进犄角旮旯的地方。
赵妨玉甩甩手,春芍在门外瞧见了,帘外瞧见了,无声的走进来替她按摩:“来了几位王子几位公主?”
赵妨玉觉得这藩王来贺来者不善,怎么看都觉得笑里藏刀,但皇帝铁了心装糊涂,谁又敢戳破他?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不得不说,赵妨玉的脑回路与朝堂之中的多年老吏不谋而合。
这些不是秘密,国书上都有记载:“说是各一位,但按我的消息来看,至少随从之中还藏了一个。”
果然,赵妨玉猜的没错,贼寇之人觊觎中原,贼心如何肯死?
必然是借着朝贺的名头来摸上京布局的。
然后劲爆的消息不止一件。
周擎鹤再道:“苗疆王去世,孟言疆也要回来了。”
赵妨玉一开始还未曾想起孟言疆,后来忽然想起他们初见时,孟言疆那一身奇特的孔雀服衫,才有几分实感。
“苗疆王……与他有关?”
周擎鹤点点头:“你们大抵只知晓礼国公府的侧室夫人来自苗疆,却不知她在苗疆当地乃是赫赫有名,威望堪比国师的圣女。”
“这位圣女来历不凡,与苗疆王有亲缘,是苗疆王的女儿,孟言疆也算是苗疆王的孙子。”
苗疆深在十万大山之内,瘴毒蛇虫,人迹罕至。
当初先帝打下苗疆,却苦于言语不通,不好治理,只能在当地封了一位苗疆王,另设都监府监管。
“圣女一般产自民间,侧妃是当年唯一一位苗疆王室出身的圣女,威势更胜从前,苗疆王担心圣女危及自己的统治,便主动将女儿嫁来上京,即是质子,也能巩固他的皇权。”
“如今缠绵病榻久矣,据说是思女成疾,所以想要再见一见女儿。”
皇帝不可能放一位这样得民心的圣女回苗疆,所以顺势召回孟言真,好正式封赏他,弥补他之前被三皇子抢走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