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当日出的宫,皇帝当夜下的旨,人已经送进了宗亲府,皇帝便没有再调动锦衣卫。
杨潇翡的罗网轻而易举。
“宗正寺的人去三皇子府邸问话时,她还抵死不认,结果她派的那些人里,有一户是宰相家的家生子。”
“宰相一家为了保杨潇翡,将那户人家灭口,几经周折,还是那户人家的邻居口中,探出一点线索,最后在宰相未曾来得及在官府销户的户籍鱼鳞册中,找出了受害的一家九口。”
“这下连宰相一家也牵扯进来了。”
周擎鹤拿了个橘子,先给赵妨玉剥了一个,再剥一个自己吃。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三倒霉他就高兴。
“陇西那边,孟二表现的堪称骁勇。”
赵妨玉对孟二不大关注,之前也不过借着为孟二鸣不平的由头给三皇子添堵,如今孟二好起来,对她们也百利而无一害。
“宰相府有什么动静没有?”
赵妨玉不信,能将杨潇翡养的这样跋扈愚蠢的人家,做事毫不顾忌,出手狠辣的妇人会毫无依仗。
周擎鹤续了杯茶,眼神里满是暗芒:“满宗室都瞧着,谁敢动?”
“倒是有人参我,说我勾连后宫,祸乱朝政,攻讦宰相。”
这样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在这关头之中,不过是一场低级到让人不忍直视的围魏救赵。
这样低级的话语,直接被周擎鹤当庭一句:“满朝谁人不知我乃京城第一纨绔?你倒是说一说,我勾连后宫,勾连是哪位后妃,攻讦宰相,又意在何为?”
众所周知他是第一纨绔,他这第一纨绔难道还能肖想帝位陷害宰相?
“我也想知晓,为何宰相府的人会跟着我家夫人的陪嫁,出出入入,鬼鬼祟祟。”
“宰相大人也不妨告知我,那消失不见的一家九口是如何畏罪自尽的。”
宰相身高七尺,一身清瘦,紫色官袍玉革带,极是清贵。
宰相杨故山缓缓走出人群,在阶前站定。
“老臣家中治理不严,以至于家仆之中,有人起了歹念,纠集氓流砸了鹤王妃的铺面,怪老臣不曾体察家仆之情状,以至于出了这样的祸事,还叫那人连累的父母兄弟,含羞自尽。”
“臣管教不严,向鹤王殿下请罪,鹤王妃铺面的损失,宰相府一力承担,必将茶楼恢复至原模原样。”
周擎鹤学着杨故山的模样,举了个橘子装模作样,逗得赵妨玉直笑:“等着吧,经此一役,杨家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本也放过我们,是否敌对,也差不多。”
自从当日一场谈话,周擎鹤便变了模样,在外时更为冷峻,更为喜怒无常,到了家中,便仿佛被人夺舍一般,猫儿一样喜欢找个地方懒懒的躺着。
赵妨玉也是差不多的性子,如今罗汉床上都要放四个大迎枕,好叫两人一人靠一边。
“过些日子,老四办宴,你也去吧?”
周擎鹤想着,赵妨玉和老四也该私下里见一见。
赵妨玉不是寻常妇人,困在后宅,只不过是浪费她的才华。
她有手腕有心机,还有银子,若是换个身份,譬如谁家少爷,恐怕去哪儿都是要被奉为上宾的财神爷。
“四皇子?”
赵妨玉记得四皇子腿脚不好,当初成亲时他似乎也跟着来迎亲过。
“好。”
两人闲聊完,赵妨玉收到了赵妨锦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