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疆说听闻大夫人来到陇西后,便往李家递了拜帖,三日后来访。
大夫人不知小辈间的胡闹,想着到底是李书敏手下的庶子,遇到难事也可帮一帮。
孟言疆走过几道门,先去拜访了老太爷,而后才去的大夫人院落。
家中来客,虽然已经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但也不好亲戚上门避而不见。
赵妨锦三姐妹在正厅短暂了露过一回脸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赵妨墨想要偷吃赵妨玉屋子里的粽子糖,被两个姐姐同时瞪着,悻悻收回手嘟囔道:“不给就不给嘛,我去找十八娘玩。”
赵妨墨走后,赵妨玉才安心往赵妨锦怀中一躺,喃喃道:“原以为来了陇西能松快些,没成想也是赶趟儿的事往头上砸。”
赵妨锦替赵妨玉把头上的发髻拆开,一下一下通着头:“又头疼了?叫你每日少想一些,也不知小小年纪哪来的那许多烦恼丝。”
赵妨玉心中思绪万千,也不好说出口,最后怅然一笑:“大概我比旁人多长一颗心。”
“在陇西也没住多久,却觉得像是经历了许多事,累得很。”
说着在赵妨锦身上猫儿似的按了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姐姐容我靠一靠吧。一脑袋的官司,头都要想破了。”
本来逛街遇上裴严就烦,现在又来一个孟言疆,竟然是还不如在京都的时候安心。
孟言疆要在李家小住两日,赵妨玉闻言更是门都不想出,连十四娘寻她去跑马都不去了。
十四娘不懂,还当是她病了:“十二哥这是恨不能在马场扎个棚子住那儿。为此婶婶都派人去寻了几回了,也没见他回来。”
“七哥也是,和十二哥一道,吃住都在马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李家在马场赁屋子了。”
赵妨玉红唇微张,诧异于十二郎和七郎这对好兄弟的举动,不过七郎在,总归出不了大事。
说到十二郎的母亲,十四娘又告诉赵妨玉一个消息:“听说明日家里还要来一位姑娘,是十二哥的表亲呢。”
赵妨玉来了兴趣,问道:“十二哥的表亲?”想起李伯棠的一身铜色肌肤,赵妨玉下意识的便想这位表姑娘是不是与李伯棠有几分相似。
“对,她是婶母的妹妹的孩子,母亲难产没了,家中只有她一个,后来她爹娶了继室,据说时常磋磨她。所以婶母才会叫她来陇西。”
“多半是想要在陇西寻一门亲,往后也不必回那虎狼之地。”
这位婶母的打算同大夫人不谋而合,赵妨玉并未觉得多出来一个适婚女子对她来说是一种竞争,只是感叹:“这父亲有与没有,也不差什么了。”
十四娘点点头:“可不是,这样的事放在我们李家,继室胆敢磋磨孩子,怕是板子还没落下,和离书都到了。”
李家家规森严,崇尚忠贞不二,门第可以低,但眼界见识不能。
这位备受欺凌的姑娘还未来到李家,便已经得到诸多小辈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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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
“你不回去?”
七郎捧着书,眉头皱的能夹死三个十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