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帐内。
江东众将领、江东众文士、诸葛亮、杨翦聚于此地,一道道目光看着趴在床榻上的黄盖,他的背部不时的会溢出鲜血,就连包扎伤痕的麻布,都已经被染红。
看到这儿,众人不禁就皱起了眉头。
黄老将军被大都督命人打成了如此模样。
若是让吴侯知晓,定会追问缘由。
诸葛亮对于黄老将军,也不禁暗暗点头,黄盖一大把年纪,还能与周瑜一起演的这场苦肉计,虽说瞒过了别人,可却瞒不过他。
杨翦对于黄盖这个人,挺有好感。要知道黄盖从效力孙坚、孙策到现在的孙权,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三世老将。可以说为了江东,是什么苦,他都能吃得下。而像这样的老将军,杨翦是非常尊重的。
“公覆,你的伤…唉…”韩当看着老战友,如此模样,不禁露出了伤心之色。
其余人见状,也都跟着关心起来…
“义公,诸位莫要担心老夫,不过区区皮肉小伤,不足挂齿,哈哈…不足挂齿。”黄盖听韩当如此,便笑着道。
听黄盖如此说,众人内心不禁有些责备周瑜。
让人下手太狠,将黄老将军打的太重了。
不就是押运粮草慢了半个时辰?
何必大动肝火,与年迈的黄老将军斗气,还动手呢?
搞不懂,搞不懂…
黄盖帐外,为了不露出破绽,周瑜并没有进去看望黄盖,而是在外驻足,今日黄老将军所做出的牺牲是最大的。
就是周瑜,也不得不佩服黄老将军的毅力。
否则换成一般人,这挨那八十板下去,怕是会被直接打死。
这时,众人从黄盖的军帐陆陆续续走出。
周瑜见状,便假意从此地路过,改道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原地。
江东之士见到周瑜,虽然有些许疑惑,可并未去细想。
“军师,大都督刚刚驻足于此,是想看望黄老将军的吧?”杨翦是一边与诸葛亮朝前走,一边朝着他询问道。
“所言不差。对了…言策莫非你也看出,周瑜同黄盖二人是在上演苦肉之策?”诸葛亮笑着点了点头,反问道。
“军师不也和翦一样,看出来了吗?”杨翦带着笑,朝诸葛亮道。
闻听杨翦此言,诸葛亮将羽扇背在身后。
接着轻笑两声。
杨翦见状,也跟着笑了笑。
后面的鲁肃听到笑声,不明白两人为何发笑。
于是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这都啥时候了,孔明与言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这心也是够大的…
…
这日,黄昏。
阚泽独自一人,来到了黄盖营帐之内。
看着趴在床榻上的黄盖,阚泽不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公覆,你的伤可好些?”阚泽询问黄盖背部的伤势。
“德润,这等小伤何足道哉?”黄盖故作一脸轻松的道。
“不知公覆让人邀泽前来,可否是有事相告于泽?”阚泽再次问。
“德润啊,其实老夫前些天是与大都督演戏,而目的也就是让曹操能够得知,以此来做诱饵”说完,黄盖从木枕下,取出书信:“德润这封书信,就是诈降之信,不知德润可愿前往曹操处,将此信交由曹操?”
“黄老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阚泽有些不明所以,因此并未拿信。
见阚泽问起,黄盖也不隐瞒。
而是将自己与大都督周瑜的苦肉之计,给他简单的说了一遍。
“原来大都督那日会如此而为。”阚泽明白了前因后果。
“德润,你是老夫最为信任的人,不知你可愿去往曹营给曹操赠信?以助老夫与大都督。”黄盖说完,将信件递给阚泽。
“老将军重托,泽岂会逃避。”阚泽接过信件,再道:“此信,泽必然送达到曹营,黄老将军放心即可!”
“有德润此言,老夫就放心了。”黄盖露出一抹笑容。
随后,阚泽拿着信件离开了黄盖军帐之内。
夜晚来临。
阚泽悄悄来到河岸渡口。
乘一小船,开始往江北曹营水寨划去。
…
曹军水寨内。
主位上的曹操,在许褚的陪同下,还未早睡。
“报!”
“丞相,江面上有一小船,称从南而来,要送信件交于丞相。”
曹军士卒朝主位上的曹操,拱手恭敬的说道。
“从南而来的小船?”曹操疑惑之后,朝士卒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船上之人给带过来吧。”
曹军士卒拱手离开,等重新返回时。
这旁边就多了一身穿蓑衣之人。
“在下江东参军阚泽,字德润,见过丞相。”
主位上,曹操点头后,问道:“先生既是江东参军,不知自南来此,是有何事?”
阚泽拱手道:“泽曾闻丞相对于贤者向来看重,可现在看来,有些不太相合。”
曹操笑了笑:“莫非我问的不对?”
阚泽摇摇头,又道:“黄公覆乃江东三世老将,因押运粮草晚了半个时辰,被周瑜追责。泽向来与黄公覆将军情谊深厚,今特受黄公覆将军重托,冒险来给丞相献信归降,不曾想竟造此冷遇。”
曹操一听,眼睛睁大,随后笑道:“如此,先生就将信先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