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躲闪,又不舍得无视。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沉默不语的宋淮止挑挑眉,他侧目打量着这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只见他身穿黑白色的衣服,脚上踩着布鞋,眼瞳却是带着些晶莹的淡褐色,透露出一种捉摸不透。
身上则包裹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淀已久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很是熟悉,就像他在哪里见过一样......
见他们全都沉默,老陈倒是先行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这趟找我来是想问什么事情......”
沈隽心头一紧,忍不住问,“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他突然插的这一句话,让老陈笑了起来,男人的眼睛异常的透亮。
他点点头,带着丝释然,“嗯,我知道。”
沈隽见他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心中一股无名火就冒了起来,忍不住质问道:“您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似是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老陈稍顿片刻后,沉闷道:“我们这一辈犯下的错,不应该将你们也牵扯进来。”
“隽,你应该明白。”
男人的话中带着些恳求,他很纠结,更或者是有些怯弱,不愿意再让人掺和到那些事中。
所以才会一开始就远远看着沈隽,他想等到沈隽自己撞破头颅,放弃追查这件事为止。
沈隽有些难以接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此时说话也不由得硬气些,“好了,我现在已经调查到这里,更不会放弃的,您再也别劝我回头了。”
老陈叹息一声,其实从知道沈隽从白龟山回来后,他的心里就有预感这天会来。
他抬眸看着生气的沈隽,语气放软,“我没想过劝你,只要是你想去做的,我都会支持。”
这话让宋淮止也难免多看了两眼,他理解沈隽为什么生气,也清楚老陈肯定有苦衷,但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支持一个人,并非只是借着为他好的缘由而去替他做决定。
支持一个人,是要义无反顾,即使天崩地裂也要站在他的身侧,并尊重他的每一个决定。
“您支持沈队的心我知道是有的,但是您为什么要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一直到现在才不得不说。”宋淮止听完两人对话,心里也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老陈哭笑出声,他摇摇头,面色沉重道:“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和自己亲身体会过的,这两者可是完全不同的。”
“这条路注定很艰难,如果只是浮于表面的口头表述,我想还是迟早放弃的好。”
老陈的话很是现实,沈隽也知道自己前些年做的那些事情只是皮毛,也只有在这几次大案后,他才慢慢成长起来。
这其中,宋淮止给他提供的帮助远超自己单打独斗。
所以,他想现在的他有能力去追查到底,“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问当年关于淳于生的案子,老田说你当时跟着搜救队进过山,那一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隽的话让老陈沉默,他停顿了很久,视线也从袅袅的热气转向窗外那灰暗的天空上。
“这个故事,就很长了......”老陈开了一个头,开始他缓缓道来,“其实你们应该想不到,我和淳于生是校友。”
“校友?”宋淮止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对,我们都是从平湖大学毕业的学生。只是,我喜欢文字工作,在工作室一待就是几天。他和我不一样,喜欢出去看。”
“到处看,看到喜欢的再去研究,我们曾经在一起做科研很长的时间。直到那次,他说他在白龟山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原本我以为就和平时外出考察时那样,只不过是发现了些前人并没研究到的植物。然而,他那一次外出整整去了一年。”
“这么久?他发现了什么?”宋淮止忍不住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