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道:“漓儿不要得意忘形,想来皇上和公主并未将这恩情放在心上,否则也该赏些贵重东西,一块玉牌而已,能有什么用?”说完,她摇摇头,在谢景元的搀扶下离开了。
谢清瑶心中交织着磅礴的怒火和深深的妒忌,她紧紧盯着谢清漓,眼神仿若淬了毒,上次她费尽心思搭上冯盈盈,但冯家宴会上,柔嘉郡主都未曾用正眼瞧过她,而谢清漓却轻轻松松成了福安公主的救命恩人,简直是没有天理!
谢清瑶拧紧手中的帕子,也许,她该从韩隽那里弄点毒药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眼中钉!
谢清绮自知没有谢清漓的好运气,也没有姜家那样显赫的外祖家,她虽然嫉妒,但眼不见心不烦,挽着安氏手臂快速离开了,谢清曼一向唯谢清绮马首是瞻,也快步走了。
唯有三房的谢清蓉,似乎特别好奇这块玉牌,她凑到谢清漓身前,怯生生道:“大姐姐,御赐的免跪玉牌长什么样子,可以给蓉儿看看吗?”
谢清漓神色微怔,自她回到侯府,与谢家这些姐妹只发生过冲突,从未像正常姐妹那样相处过,如今,始终游离在侯府之外的谢清蓉却来搭话,不知是何意,她一时猜不透,神色有些犹疑。
谢清蓉见状,忙歉然道:“大姐姐,皇家御赐之物,自然不容有失,是蓉儿僭越了!”
谢清漓眼波流转,暗忖谢清蓉大概没有胆子拿御赐之物做文章,她柔声道:“蓉儿妹妹,不过是一块玉牌,自然可以给你看。”
她将手中的玉牌递给谢清蓉,心中却在暗暗提防谢清蓉使坏。
谢清蓉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过玉牌,她双眼紧紧盯着玉牌,心中紧张万分,若是失手将这御赐之物打碎了,她的小命就没了。
原本,母亲一直告诫她远离谢家人,最近却不知为何让她与谢清漓交好。
但谢清漓常常不着家,既不去祖母那里请安,也不去先生那里上课,她根本逮不到机会,好不容易今日得见,她竟寻了如此蠢的理由,谢清蓉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装模作样看了几眼,谢清蓉战战兢兢地将玉牌塞回谢清漓手中,她赞叹道:“皇家御赐之物,果然超凡脱俗,令蓉儿大开眼界,谢谢大姐姐!”
谢清漓拿起玉牌仔细看了看,这玉虽然不错,但只能算一般上品,字写得中规中矩,雕工还算凑合,这块玉牌绝对算不上超凡脱俗。
况且谢清蓉的外祖家虽非官身,但生意做得颇大,谢清蓉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她为何要如此违心的夸这块普通的玉牌?
谢清蓉见谢清漓没有接话,心中焦急,挠了挠脑袋,轻声道:“大姐姐,蓉儿这两日学的女红还有些不懂之处,能不能请大姐姐指点一二?”
谢清漓一时愣住了,她只用银针扎过人,从没拿绣针绣过花,谢清蓉这是何意?
她微微摇头,淡淡道:“我从小生活在乡野,从没学过女红,蓉儿妹妹另请高明吧!”
谢清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谢清漓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个妹妹竟然有些可爱,她淡淡道:“蓉儿妹妹不妨有话直说,不用再找蹩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