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奇怪,也许是大皇子果真与佛有缘,每每那昭明寺大师来讲经之后,贤妃娘娘心情就很好,一直到大皇子出生那日。”
“当时为贤妃接生的丫鬟婆子,都是她娘家带来的,接生完之后,她们就回去了。”
沈忆舒听了齐嬷嬷的话,心中对当年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随后她问道:
“大皇子是足月生产的吗?”
“那自然是足月生产的。”齐嬷嬷说道。
“大皇子出生之后,身体好吗?”沈忆舒又问。
“好像不是很好?”齐嬷嬷回忆着,“奴婢记得,大皇子当时三天两头生病,每次生病,贤妃就要迁怒照顾他的婢女,将人赶出去,重新换人来伺候。”
如此一来,原先齐嬷嬷安排在贤妃院子里伺候的人,以这种方式都被换了个遍。
沈忆舒听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如果贤妃当年生大皇子,一切都很顺利,中途没有任何波折,且大皇子足月生产的话,理应是个健康的才对。
可她之前给大皇子诊脉,除了发现他有遗传性的喘症之外,还是先天有亏,这是胎里不足之症。
想到这里,沈忆舒开口道:
“今夜我来潜邸的事情,劳烦两位不要说出去,事关重大,两位也是看着陛下一步步走来的,定然不想让他为难吧?”
老管家和齐嬷嬷对视一眼,顿时弓着身子,连连称是。
都是几十年的老人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们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忆舒离开了潜邸,回到了郡主府。
她第一时间叫来紫苏:
“你去帮我打听几件事。”
“第一,看看十几年前,贤妃的娘家廖家,有没有一个妇科圣手,若有,便将他找到,若没有,查查十几年前贤妃请到潜邸诊脉的大夫是何人。”
“第二,给贤妃接生的嬷嬷和婢女,据说也是出自廖家,查查她们的下落,最好是能把人拿在手里。”
“第三,准备车马,明日一早,我要去趟昭明寺。”
紫苏立刻去办了。
沈家的商号在京城也算扎根很多年了,三教九流不说全认识,打听一些消息总是没问题的。
廖家是贤妃的母族,更是太后娘娘的母族,如此身份,自然也是沈家的顾客,想办法打听情况不算难。
只是今夜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都得明日天亮了再说。
沈忆舒在红玉和绿柳的伺候下洗漱完毕,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的身体还是有些弱,遭不住这样高强度忙碌。
如今虽说天气不冷,没有冬日那么难熬,但沈忆舒的手脚却一直是冰凉的,再加上她一整天都在忙碌,更觉疲累。
红玉和绿柳看着床上纤瘦而苍白的姑娘,眼底写满了担心。
她们只希望裴谷主能尽快找到其他解毒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