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怀安和越海国做交易的账本。”虞朔走上前,他宽大的黑色衣袖拂过案牍,轻微的撞到悬挂着的毛笔。
早朝的时候李御史的确把薛怀安骂了个狗血淋头,口口声声说薛怀安身为大安臣子,深受陛下器重,而今竟然知法犯法,去开什么赌场。
大安官员可是明令禁止开赌场,正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博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就很难摆脱,前朝堕落的时候便没有禁止赌博,甚至皇室成员主动开设赌场,导致许多百姓沉迷其中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以至于大安成立后对此深恶痛绝,坚决抵制大型赌场的开设。
而薛怀安不仅仅开设赌场,地下甚至包括打拳赛。这哪一样不需要人血?
即便是抛开他联合荣昭仪,仅仅是赌场都够薛怀安喝一壶,重新将他贬为庶民都可。
早朝后,薛怀安把账本亲自递交到明阳帝手中,甚至越过了邓全。
按道理说邓全会接手,但他没有。
明阳帝翻开账本,那上面清晰明确的写到越海国三皇子的交易。马匹向来属于军备物资,只有普通马匹会少量流入民间。
薛怀安把大量的小马送到越海国是什么意思?完全可以给他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明阳帝气得不轻,但还压制着怒火。或许早在知道枕边人是薛怀安安排的时候,明阳帝的怒火就已经发泄出来。
如今的他不是一个被背叛了的男人,而是一个清醒而严肃的帝王。
“那么多马被送出国境,这其中定然还有人帮他。”不然怎么可能瞒了这么久?那账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已经悉数捉拿。”
明阳帝这才点头,“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他没有把荣昭仪的事情说出来,仅仅是这些罪名足够薛怀安抄家株连九族。
虞朔颔首应下。
他离开皇宫去了天牢,薛怀安如今就被安置在天牢中。
换下锦衣华服,如今的他穿着素色的囚服,即便没有玉冠腰佩,他依旧气质出众,似乎就算在天牢都没有磨灭他半分锐气。
听到外面有动静,薛怀安起身看去,来人逆着光,身着华丽黑袍,袖口和衣摆都有金丝绣线。这样的衣服对他而言很眼熟,他没看到对方的脸,但猜出了他的身份。
来人是虞朔。
“宸王殿下好手段。”他握住深褐色栏杆,即便在囚笼中也努力表现的强势,至少不能输给这人。
即便在博弈中,他已经输了。
“没有证据宸王殿下能关本世子多久?”他接着说,目光随着来人动作而移动,很快他就看到虞朔那张俊美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脸。
这个人压着他太久了。
京中只知道有战神虞朔,却不知和他同龄中还有薛怀安这样芝兰玉树的人。
薛怀安不喜欢虞朔,不仅仅是因为秦苏的原因,他很早之前就不喜欢他。
这样的不喜欢多来自于嫉妒。
他嫉妒虞朔的耀眼,认为虞朔之所以有如此高的成就就是会投胎。
不然虞朔出生在成国公府定然不如他。
“你开设赌场,与越海国做交易。交换马匹钱财。已经是铁证如山。”
薛怀安心里“咯噔”一下,但是想到账本还在暗格里,没人会知道那里,顿时心慌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