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欢是来送药膳的,这个人最近身体缺血严重,也不知道图个什么,每日里刺破胸口放心头血,总觉得有什么大病在脑子里,着实的不正常。
她还想顺道和萧九思再明确一下同郑家的婚期。
毕竟谢家现在办丧事,原本打算从谢家那边走的仪仗此番得全部从夜王府走。
但夜王府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儿,重新弄成亲的仪仗还得和人家主人商议好才行。
夜王府上下都将她当做是半个主子,她黎清欢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听阿蛮说夜王此时在书房里,她忙提着药膳赶了过来,不想人家这是要出去了。
“什么事?”萧九思此时心急如焚,也就是对黎清欢还有点子耐心,对其余的人怕是连这点子耐心都没有。
黎清欢忙长话短说:“义父,谢家如今正在治丧,但是女儿觉得和郑家的婚期还是要继续的,所以从谢家走的那一部分仪仗索性一起从夜王府……”
“行了,知道了,”萧九思满心满脑子都是黎清欢的事情,低头解下自己的腰牌塞进了黎清欢的手中。
“这是本王的令牌,见令牌如见本王,你和郑泊然的亲事如何调动,如何置办,夜王府的所有人和物都交给你支配。”
“你只管风风光光将自己嫁出去,本王可能送不了亲,有些事要办,你自己嫁自己吧。”
“时间要快,别拖延!越快嫁出去越好,还有些事情等着你们成亲后才好办!”
“行了!就这么办吧!”萧九思大步朝前走去,还不小心撞了一下黎清欢的肩头。
黎清欢打了个踉跄,那人早已经走进了夜色中。
阿蛮忙扶住黎清欢,低声抱怨道:“王爷这是做什么去?既然认了主子为义女,主子嫁给郑家还不是为了助他一臂之力,他连个过场都不肯走,主子的面子往哪里放?”
黎清欢死死攥着萧九思的令牌,玄铁材质,冰冷如霜,和他那个人一模一样。
她唇角染了一丝自己都觉察不到的苦涩笑意,低声道:“呵!他巴不得我赶紧嫁入郑家,他好开始下一步,这人到底薄凉到什么程度?”
“罢了!罢了!如他所愿!”
阿蛮听着主子的话,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味儿,自家主子那么惊才绝艳,端雅方正的一个女子,此时有点淡淡的哀怨。
阿蛮也不好问什么,忙帮主子提着食盒转身朝着客院走去,随后脚步定了定,提起食盒问道:“主子,您做的药膳……”
黎清欢抬眸看向墨色天际,笑了笑:“扔进池子里喂鱼吧。”
阿蛮忙应了一声。
黎清欢暗自磨了磨后槽牙:“永远也救不了想死的鬼!这生血的药膳,喂进他嘴里,当真是暴殄天物。”
阿嚏!
萧九思骑着马狂奔在林间的路上,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他?
他揉了揉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
萧九思也不敢在半道耽搁太久,他现在恨不得飞到那个庄子上。
一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了这个庄子,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的暗卫守株待兔抓到一个人。
那人已经审过了,夜王府的逼供手段岂是乡间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原来是庄子附近村子里的混混,瞧着庄子许久没人便过来偷几样东西拿到镇子上卖银子。
不凑巧,被夜王府的人抓了个正着。
萧九思没理会跪在地上满脸伤痕的混混,边走进院门边问道:“说!这里有什么人出入?”
那混混忙磕头道:“那些贵人搬过来后,小的就偷偷看过,经常有几个老头儿进出,拿着奇形怪状的器皿,对了,还有个叫阿蛮的小姑娘,对,有一次我跟踪她到镇上,她给她主子买山茶花,听到有人喊她阿蛮!”
“你说什么?她叫阿蛮?”萧九思顿愣在那里,死死盯着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