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一下子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
他毫无预兆的将她绑住,就只用一条牛皮筋,两只手并在一起都套进去,筋疲力尽至极限,几乎寸断。
她分明挣得脱。
“我都说了,不要弄坏我的皮筋!”
“那你弄断就好了。”
是时,沈要面无表情,只管理直气壮的欺身而上,骑上萧子窈的腰,一幅色心渐收杀心渐起的样子,不过都一样,他同她上床总是血雨腥风的,像攻城略地,要把她攻下来。
“六小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说,“一条皮筋而已,不管弄坏多少条,我都买得起。”
萧子窈于是立刻推他一把,却无果,便恨得咬牙切齿道:“别闹了,你帮我取下来,不然皮筋崩断会很疼的。”
“那就等一下帮你取。”
事已至此,萧子窈已然猜出了沈要的心思。
早先前,她还总骂他是榆木脑袋,可如今看来,她倒是该改口了,改叫他槐木脑袋!
“沈要,你就是个坏种,是槐木做的!”
沈要有些奇怪,便歪了歪头,又抱起她的腿,贴上去,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别的灵光没有,就是块死木头,却唯独讨人嫌的鬼点子多——呀!”
话音至此,她的骂声便一下子在嘴里塞了车,仿佛有一棵树突然在她体内扎根,然后便是沈要好笑的望着她,那眼神也像是在看一棵树,风一吹,千叶鸣歌,让一条狗快乐起来,要多喜欢便有多喜欢。
“六小姐。”
他忽然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饿着肚子,有多难受。”
“你不是……吃过饺子了、吗、啊……为什么还要一直喊饿!”
“那是因为,跟你抱在一起,就比较不饿了。”
他果然是等不了的。
她明明都知道。
哪怕是一条驯得再好的狗,一见到淋漓的骨血与皮肉,便都会馋得走不动道。
区区一条绑发的皮筋,根本不够他吃的。
果然,沈要只将床幔扯下来了,又一把撕裂开来,堵住、也捆住她的嘴。
糟糕。
“六小姐,这是饭后加餐。”
沈要说。
如此,他便一面说着,一面俯下身来,绵绵舔尽她额前的薄汗,如同要将她吃掉一半,是真真切切的那一种、吞吃而尽的吃掉。
萧子窈直觉自己当真要被这个有病的雨夜吃掉了。
“六小姐,今天下雨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带伞?”
他无头无尾的问道,又刺穿她的皮囊,好像施刑,不痛却比痛更折磨,她于是觉得冷热一阵,说不出话来,如临深渊,绝顶,却惊悚异常。
“呜、呜呜——”
是时,沈要只管轻声叹道:“六小姐,这是你今天欠我的。”
要怎么算呢,她欠他的账。
西洋钟摆锤如秋叶左右飘荡,他心下有些情急也有些欢喜,原来他与萧子窈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原来今日分明已经要过完了。
那就,暂且先原谅她吧。
以后的账,以后再算。
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