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她先耐不住性子的。
当是时,萧子窈适才微微的吹干了指尖,又轻轻柔柔的比划了几撇,好像孤芳自赏,谁知,只一瞬,她遽然一下子反手夺过了沈要的手来。
沈要茫然不知的锁了锁眉。
萧子窈蛮横道:“我也要给你涂指甲油。”
“子窈,求你别再戏弄我了……”
沈要瓮声瓮气的说着,人更有些有气无力。
然,他还来不及闪躲,萧子窈便已下了笔。
本以为她来势汹汹,可最后落在指尖的,却只有血滴子似的一点。
那一点,更点在左手无名指的正中。
沈要垂眸一见,便一下子哽住了。
萧子窈于是忙不迭的狡辩起来:“算了,我忽然想起这指甲油是进口货,不能浪费的。”
她嘟嘟囔囔的,目色也闪躲,支吾了片刻又道:“不准把这个小点点蹭掉,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沈要一面应着,一面欺身上来,更握潮她的手,“子窈,这个小点点还不够显眼。若是为了宣示主权,不如用刻了你名字的项圈把我拴起来?”
“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可是我有这个意思。”
他于是衔住她的唇瓣,不轻不重的咬一下,谄媚的很无望。
“我简直恨不能昭告天下,我是你的……”
你的番犬,你的玩物。
你的情人,你的丈夫。
你的唯一,你的一切。
——恬不知耻。
他心下正有些出神的想着,谁知,萧子窈遽然软软的说:“沈要,我最终还是……败给你了。”
然后,她的身子被扯成一张反弓,并不很痛,只是嘴里不由得断续的低喘起来。
谁知,沈要竟然不肯成全她,碎吻处处留情却处处亏欠,报复得不够痛快。
萧子窈果然烟视媚行的软倒下去了。
“沈要,你到底还要不要做……”
沈要的声音沸腾起来:“子窈,输家该有输家的语气。”
此话毕,萧子窈几乎羞愤欲绝的瞪他一眼,再一开口,嘴巴却更硬。
“沈要,你又不听话!”
“你都不曾说话,让我去听哪门子的话?”
他虽不听话,却很会说话。
又一面说着,一面探手摸进她的腰,直觉有些目眩神迷。
他于是沙哑着嗓子勾引道:“六小姐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你肯说出来,我就都听你的。”
却见萧子窈媚眼如丝,嘴唇大约是被咬红的,总之很有靡靡的血色,所以声色也带血色。
“……取悦我。”
她潋滟着眼波命令道,“沈要,我要你,取悦我。”
只一瞬,天旋地转。
沈要扑了上来,她被兀的压倒在几案之上,翻倒的手脚如溺水,又像摇曳生姿的细柳,拨乱春水也拂落了那一瓶酒红色的指甲油。
顿时,血色飞溅。
沈要如是道:“遵命,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