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只由人拖拖拽拽的带了下去。
苏父谄媚成性,白事也不放过,借题发挥还不够,非要喋喋不休一番再告辞。
苏同心于是借口担忧旧识,必要送萧子窈一送,便先行出了厅里。
谁知,适才送罢了萧子窈,她便偷偷隐隐的拐上了楼去。
上二左四,简直轻车熟路。
只不过,那门前果然落一道大锁。
苏同心轻轻的敲门:“沈军长,打扰了,我……我是苏同心,请问您在否?”
毋庸置疑,沈要当然在。
苏同心心思到底纯善,决非见机欺瞒萧子窈。
今晨,她确确实实的瞧见了,沈要便是被梁延压上楼去的。
当是时,梁延还道:“阿耀尸骨未寒,你与萧子窈还敢招摇过市,我看了就恶心!我将你们分别关起来,也算还给阿耀一个清净!”
苏同心不敢声张,只待沈要回音。
果然,不过片刻,他便应了。
“嗯。”
那回音又冷又沉。
他等的自然不是她。
可苏同心却暗暗的欣喜起来。
“沈军长,其实我一早便瞧见您在此处了,不知这一整个白日您可有饭否?我实在有些担心……”
谁知,沈要不答,却只闷闷的问道:“六小姐有没有前来发丧?”
苏同心一下子哑住了。
更甚的,她不过是滞了一瞬,沈要便刻不容缓的焦心起来了。
“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梁延强拉她过来、还为难她!?”
苏同心哽了哽,只反反复复的、终于压下满心的酸楚方才敢应声。
“子窈她……不曾前来发丧,梁延让她留在小白楼里歇息。”
她只管硬着心肠撒谎,“午间我们用丧宴,我还瞧见有下人单独盛了一份饭食呢!而且是趁热送去小白楼的。”
她于是听见沈要的叹息。
——又轻、又温柔、又眷恋的叹息。
“……那就好。”
苏同心不由得有些切齿。
“沈军长既然在乎子窈,为何还肯被拘?就以您的军功来讲,但凡您说一个‘不’字,也不至于被关在此处,梁少帅不敢用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