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与指尖,隐隐的留有一些余温。
她走出门去,风雪漫天迷人眼,他便一言不发的挡在她的身前。
萧子窈于是轻笑一声。
“呆子,方才表现得不错。”
沈要耳尖一红,小声道:“我是六小姐的人,自然顺着六小姐的意思。”
“那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萧子窈兀的止住了步子。
沈要走出去几步,再一回首,便看见她陷在风雪里,大氅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眼中更是一片迷迷茫茫的白雪。
“沈要,我做错了吗?”
沈要不答,只默默的退到她的身边,问道:“六小姐,风大,我牵着您走,好不好?”
“好。”
萧子窈于是勾住了他的手指,就像是勾住了他的项圈。
“沈要,如果有一天,我也遇上了二姐这样的遭遇,我该怎么办?爹爹会向着我吗?会有人保护我吗?”
“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沈要沉声道,“因为六小姐有我。”
他们走在雪里,一前一后,一道黑影,一抹红妆。
萧子窈调笑道:“那你可要留心了,外面可有不少人想打我萧子窈的主意呢。我好不好、快不快乐,以后全在你了。”
她那娇娇柔柔的指尖,分明点水也轻盈,却是无形之中勒紧了那项圈,勒紧了他的心。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萧子窈精心准备的长命锁、连环佩,终究是没法子送出去了。
萧子窈回了小白楼,便教鹊儿留一留神,只将这金玉琳琅仔细的收藏妥当。
“小姐,您当真要和二姑爷撕破脸皮吗?”
萧子窈接过鹊儿递上的热茶,淡淡的说:“单单是撕破脸皮岂不是便宜了他?”
眼下,萧大帅一心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已然是将余闵的生死大权交在了萧从月的手中,一切听之任之,全由着她去了。
萧子窈心冷得厉害。
此番,余闵侥幸留得一命,那萧从月的命还能妄得几次侥幸?
“小姐,我担心您……”
“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尽管退下,去做自己的事。”
萧子窈打断道,“我现在只一心盼着,我二姐能够平安生产,事事顺遂。”
萧子窈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藏了不少的恨意。
沈要在旁的立着,分明将她看得清楚。
她在恨一个人的时候,桃花眼清清明明,当真有几分灼灼其华的意思。
像是玫瑰带刺,更是蛇蝎美人。
他于是看她看得有些着迷,更有些刻骨铭心了。
沈要眸光暗烈,萧子窈便在不经意间瞥见了。
她像是被刺了一下,心口略微疼了起来,疼过了,却只剩下痒。
“你站得那么远,看得清楚什么,要看站近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