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听罢,只得无奈的叹了叹气。
“六小姐,我这就去。”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的落在萧子窈的脸上,却显出一种的温驯的服从。
“我是六小姐的人,倘若我与余秘书动了手,他必要问责到您的头上。所以,我只万事以六小姐为先,定会护您周全。”
萧子窈打从一开始,便不曾真的打算教沈要打人,只是见他生的高大,气质也凛冽,总能镇得住场子,也好吓上余闵一下。
谁知,沈要竟然对她如此认真,更想的那么深。
细细想来,但凡是有关于她的,沈要似乎从未怠慢过分毫。
真不知这呆子是真呆还是假呆!
萧子窈于是道:“呆子,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
萧子窈并未多想,只是话一脱了口,却变成了听者有意。
沈要眸光一烈,旋即又克制的收住了。
却见他喉头一滚,深深的吞咽着,仿佛咽下了许多羞于启齿的告白。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萧子窈,道:“六小姐,雪天地滑,等我回来再堆雪人罢。”
萧子窈娇笑道:“好,我等你。”
沈要微微颔首,方才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甫一消失在西院,鹊儿便说:“小姐,俗语说关门放狗,您这是关门放沈要呢!他真听您的话!”
萧子窈嗔怒道:“不准瞎说!”
鹊儿辩道:“我没有瞎说!沈要对您就是与旁人不同,他对旁人一点耐心也没有,却事事顺着您,还陪您堆雪人!”
此话恰好点住了萧子窈的命门,她便不愿再说,索性转身回房了。
那厢,沈要方才进了主楼,便见得萧从月身边的丫鬟鹃儿正搀着余闵下了楼梯,姿态隐约有些亲昵。
府中二小姐的贴身侍女竟贴身伺候起了二姑爷,这实在是情理之外的事。
而这二人一见沈要前来,更是触了电一般的甩开了手。
余闵清了清嗓子,道:“沈要?你就是六小姐的护卫吧,我好似在军营里见过你。”
四下无人,余闵的声音虚得厉害,却不知是回音有虚,还是心中有鬼。
主人家的夫妇之争,任哪个下人都是看也不敢看的,遂纷纷躲远了,唯恐遭受波及。
故而眼下,这主楼的厅中,只有他之三人相相对峙。
沈要淡淡的嗯了一声,这便算作了应答。
至于他的态度,则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根本看不出分毫的恭顺。
余闵自打做官以来,便听惯了阿谀奉承,沈要目中无人,顿时惹得他心生不悦。
怎奈沈要是萧子窈房中的人,他欺压不得,便只有敷衍的寒暄一声。
“来主楼可是要替六小姐办什么事?”
沈要道:“替六小姐过来看看。”
余闵皱眉:“方才鹊儿不是来看过了吗?”
沈要漠然道:“鹊儿是来看二小姐的。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