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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如杜宾犬(2 / 2)

旁人不知萧子窈的心思,鹊儿更是又气又急,连连跺脚。

“小姐,你还笑!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夜深里赖着不走,若教有心人知道了,说起闲话来可难听着呢!”

“好,我知道了。”

萧子窈应下声来,唇边仍是微微的翘着,语调更是轻盈,媚如小狐狸似的。

“沈要,嗯?”

沈要于是服从的站了起来。

水晶灯一照,灯光自上而下,顺着他的眉骨与鼻梁一线分割,一半光明一半阴影,却是深邃的轮廓。

沈要默不作声,本该踏踏而响的军靴也踩得小心。

退出屋子时,他轻轻的带上了门。

如此,萧子窈便由鹊儿伺候着睡下了。

那厢,沈要回了房,一抄手,便从兜里摸出那枚小瓷瓶。

他拔出瓶口的木栓头嗅了一嗅,这的确是军中最上等的金创药,是为高级将领的专用,普通士兵根本讨不来。

他的唇角敛了一敛,目光落在腕间的伤口上,神情复杂。

翌日清晨,主楼那头送来一把轮椅。

下人带了话,只道此乃二小姐萧从月的意思。

萧子窈心中温暖,怎奈伤脚仍是肿着,更淤了血,一点地就疼,只好由沈要抱她坐上去。

如此,二人便贴得紧密无间。

她的心跳得飞快。

到底是太过亲密了。

萧子窈于是说:“你退下,让鹊儿来推轮椅。”

谁承想,沈要却是眉也不抬一下,道:“不行,她推不了。”

话音刚落,萧子窈那点儿带着怯的心绪瞬间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很重,鹊儿推不动我?”

沈要摇头:“雪天地滑,我不放心。”

沈要惜字如金,声色淡淡。

竟是错怪了他!

萧子窈面上一红,无言以对。

她便不去搭理沈要了,只怕再度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屋外仍旧飞雪,沈要推着轮椅,鹊儿撑一把伞,正遮在萧子窈的头顶。

从小白楼到主楼,路程算不得太远,可沈要走得却很慢。

他的步子是稳的,轮椅行着便也是稳的。

这一路,萧子窈始终拢着厚厚的风氅,更觉出有几分热了,一进主楼,作势便要掀了那大氅。

鹊儿急急的去拦她道:“小姐、小姐别着急脱,主楼不比小白楼,没有地龙烧着,仔细着凉!”

萧子窈不以为意。

然,却是在不经意间回了回首,正瞧见沈要默默无言的拍着衣服。

风大雪大,他的发梢与肩头落满白雪,双手亦然冻得通红。

方才行路,鹊儿冷得直哆嗦,伞也撑不稳,更时不时换着手呵气取暖,可他竟是一声也不吭,默默的受着。

一时间,萧子窈只觉喉间一哽,像是扎了一根刺,深深的刺进心底,很不是滋味。

萧子窈正无措着,恰逢那厢萧从月闻言赶来,笑盈盈的招她过去。

萧从月掩着唇,略微咳嗽了一声,道:“你可真是赶着巧来的,裁缝这才刚到呢!大家快进屋里吃小蜜橘!”

沈要一言不发,只静静的推动了轮椅,萧子窈引着眼角的余光一瞥,却见那双大手仍是红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