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此药如何处置,我自有决断,你们休要多言。”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朝清玄峰的方向飞去。
刚刚飞到清玄峰上空,黄长老便愤怒一喝,声音掺杂着灵力,犹如一道洪钟,荡开数里。
“常义,你给我滚出来!”
常义姗姗来迟,“黄长老,何故发如此大火啊?来来来,去我院中一聚,我给你沏壶好茶,消消火气。”
两人身形一闪,来到别院之中。
黄长老面色不改,“砰”地在桌上搁下一个瓷瓶。
“你还好意思叫我消火?也不看看你们清玄峰的弟子都干了什么好事!”
“那个齐霄明知道那群弟子为了一颗药已经闹翻了天,现在还将这东西拿出来,这不就是在故意挑事?他自己是出了气了,我的药堂却快被掀翻了!”
常义给他递来一杯沏好的茶,黄长老没好气地接过一饮而下,再次嘀咕道。
“这小子的心眼,蔫坏着呢!”
常义笑容淡了淡,劝道,“黄长老,你既然已经知道那群弟子是什么脾性,你又何必再管他们?你将药和人一起丢出去,大门一关,你不就清净了?”
“他们争他们的,与你何关。”
黄长老支支吾吾,低头一叹。
常义继续道,“你现在这样做,他们不仅不感念你的好意,还会在背后记恨你,这又是何苦呢?”
黄长老也明白,虽然他在药堂劳心劳力了这么些时日,对那群弟子来说,有些许恩情,但一旦真涉及自身利益,那些恩情立马就会变成怨恨。
即便明白这些,但他身为逍遥宗的长老,总是难以狠下心真的撒手不管。
他现在一直在尝试别的药方,想要找到不用月见草就能减轻弟子们痛苦的方子。
不过他也知道,机会十分渺茫。
“唉,你说得对,是我管太宽了,我老了,就让这群年轻人自己去解决他们的事情吧。”
黄长老颓丧离去,背影隐隐有些疲倦。
看着他的背影,常义的眉头皱得更深。
另一边,清静峰,药园。
兰晚玉蹲在地上,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手中灵液浇歪了地方都没有察觉。
那一小块地被连浇了三四大瓢灵液,灵植喝得太饱,都快被淹死了,锯齿状的叶片微微一抖,在兰晚玉手背割开一道口子。
兰晚玉低头看着伤口,不由怔怔。
她多在院中炼药,这药园便交给了齐霄打理。
从齐霄七岁到十四岁,这么多年都是他在打理,时间太久,兰晚玉竟险些忘了,打理药园是怎样的一个辛苦活。
而小六居然默默为她承担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喊过累。
兰晚玉垂下眼,默默攥紧手心,眼神暗淡。
从外头经过的叶修远见状,立刻跑了进来。
他从怀中拿出一方干净的软帕,想要帮兰晚玉包扎伤口,但少女却将自己的手悄悄收了回去。
被割一道口子,又算得了什么?
小六替她照料药园这么久,还不知道被割过多少道口子。
“我没事。”
叶修远一愣,默默收起了手中的软帕,嘴唇抿得死紧。
他看向地上的水瓢,“师姐,你的手受伤了,还是我来帮你浇吧。”
“不必,这片药园颇大,你身体不好,就别干这样的辛苦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