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桑抬头看见,传奇那双抑郁的眼睛,心里有种同命相怜。
“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我喊你哥哥罢了,免得生分。”
“是的,怀桑,我也是这样想,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就别客气了。”
怀桑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些笑容。
“还有,你知道我上次去华国,为什么到了淮水县一定要去你家了吗?我就是想知道余万金爷爷还在不在,可没想到你们家的人还不少。你的身世,余传智跟我说过,他做人有时有些过分了,你不记恨他吧。”
“记恨他什么,他原本没有错,是我的出现让他失去了更多的爱,我明白并且一直在让着他,希望以后的他,能更好起来,这样余家的人才会更高兴。”
“你就那么确定你不是余家的骨血?”
“目前,我还不能确定。”
“私下里,妈妈也和我聊过,她想去一趟华国,看看能否找到她的儿子,如果能相认,这边的好多产业生意,得有人继承,她一个人太累了。”
“不是还有你来吗,女承母业多好。”传奇咽了一口微凉的咖啡。
“你不了解我,我不喜欢做生意,我是个乐天派和自由派,就喜欢走走玩玩的那种,一旦进入了商业圈子,你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不是我喜欢的生活,人各有志吧。”
“等他找到自己的儿子再说吧。我在华国的淮水县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看到了妈妈的影子,妈妈不停地观察你,就好像是自己看自己,又能看出什么名堂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对不对?”
“怀桑,不可瞎说,我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还是帮她好好找她的儿子吧,太晚了,我也要回酒店休息了,咱们改日再聊好吧?”
怀桑也点了点头,心里不是个滋味,既然你余传奇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在哪里呢?失望,又一次笼罩在她心头。
“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到你住的那里,你们明天还要下社区表演吗?”
“嗯,明天还有最后一天,我们就回去了。”
送走怀桑,余传奇去浴池冲了个澡。他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左胳肢窝里,果然有一片红胎记,如铜钱般大小。
从小到大,他很少注意过,小时候的印象里,有一次爷爷给他洗澡时发现的,还说,一般人的胎记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你这小子长了个红胎记,还偷偷在胳肢窝里长,将来肯定不是一般人。
自己没有在意过爷爷的话,只是今天黄依依提到红胎记的事情,让他心里一惊,她不会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亲生母亲吧,他当然希望是,也希望不是,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态,让他很是纠结,他在回忆自己的童年、少年和学习工作的事情,一件件反反复复,一直到天亮,他也没有睡好觉。
三个月后的深秋,淮河岸边秋意浓浓,田园里果实丰硕。黄依依在省、市侨办领导的陪同下,来到淮水县进行民间艺术交流,先是参观了县鼓韵花鼓灯艺术团,见到了余传奇和爷爷余万金。
在荣誉室里,看到团队建设的时间不长,却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时,很是诧异。
黄依依一行,又来到九合塔,参观了管仲蜡像馆,县花鼓灯非遗传承基地,花鼓灯职业学校。
在九里河风景区,黄金叶亲自接见黄依依。他们两个相互凝视很久,没有说话,参观完毕,黄依依朝黄金叶点了点头,加速离开了。
吃过晚饭,黄依依一个人想出来到河边走走,突然有人敲门,他打开门,黄金叶站在门口,一脸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