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还在使劲推他。
后来便不推了,脸埋在他胸膛,不发一言。
他脸颊磨着她耳鬓的碎发。
“你看,你的玉没有判定我是坏人,它没有叫我滚蛋,你也不必故意说些重话来逼走我。”
他知道她并不是个满脑子记着坏人的性子,她不会以德报怨,但也懒得去花功夫仇恨,心怀恶念。
她更想好好的安稳的过日子,只要一切都好,她不会怨天尤人。
他也知道,她故意摆出这么冷漠的样子,事实上还是放不下呆呆。
晓得他不肯吃生鱼,就剃干净内脏放火上烤,就是为了给呆呆吃的。
李玄泽又在她耳边说:“你现在也知道了,每晚的呆呆是我,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跟夫妻有什么区别?怎么分开?”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
林岁宁揪着他一点衣襟布料。
所以每天晚上的呆呆都是他。
明明还不熟,却钻她被窝,看她洗澡。
天晓得她回想这些是这么感受。
后来她心甘情愿,那是另一码事,可当初他们就是不熟啊!
气氛正融洽煽情,李玄泽的脚突然吃痛。
“啊……”
她踩得挺用力,踩完推开他就走。
李玄泽追到外头,山竹迎上来:“殿下,那边有异样,派人去看看吗?”
“什么异样?”
山竹指着山谷深处的方向,说道:“站到高处能看到,那边有大片蕙兰花一夜之间开放。”
林岁宁回过头来。
“蕙兰花?”
祖母对她说过,沿着开蕙兰花的路一直走,便能找到母亲的坟墓。
可眼下并不是蕙兰的花期。
山竹说:“千真万确,那可不是一朵两朵,是开了好大一片。”
他话未说完,林岁宁便往山坡上跑。
爬到半山腰处,果然看到山竹所指的那方向,开了大片姚黄色的花,花海蔓延至望不见的山谷深处。
从山坡上下来,她便说:“太子殿下,这些人你费费心,我得去那边看看。”
李玄泽问:“怎么了?”
林岁宁握住胸前的玉蝉。
“我母亲在那里。”
祖母没有骗她。
果真有这样明晃晃的路给她走,果真来了她便知道往哪儿走。
她心底里忽然掀起惊涛骇浪一般。
不知是对奇景的震撼,还是将要见到母亲的激动。
她等不及了。
李玄泽交代山竹照顾受伤的人,自己则追了上去。
“我同你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