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拒绝的很果脆。
林岁宁却说:“不碍事,我去见陛下吧。”
若是不去,只怕皇帝会更厌恶她,以为她有天大的胆子。
她是真不适,真虚弱,大不了应付不过来的时候,晕倒便是了。
李玄泽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她。
崇文殿中,天子特地屏退了下人。
林岁宁跪在那,皇帝迟迟不允起身。
李玄泽看她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于心不忍的说:“父皇,她体内有毒药,实在是跪不起,要不明日,明日我定带她来见父皇。”
皇帝呵道:“心疼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李玄泽低着头。
“父皇说过,要体恤百姓,难道她就不是百姓了吗?”
皇帝讥讽道:“行啊,天底下受苦受难的姑娘多的是,你倒是多带几个回来体恤体恤?”
李玄泽撇了撇嘴。
“一个都体恤不好,叫她委屈,怎么还能体恤别的?”
皇帝冷冷笑了声。
“她委屈?我看这丫头手段也很一般,只是个上吊就把你骗住了,这都是后宫里那些女人玩烂的手段。”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皇帝从来不吃,也有厌烦得很。
竟不知怎么生了个这么好骗的太子,随便一个把戏就骗得死心塌地。
李玄泽说:“父皇不知内情,岁宁根本没有自尽。”
不喜欢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叫纠缠,令人生厌。喜欢的人这样做,那叫非你不可,也叫有趣。
他巴不得岁宁为他费点心思。
可惜今天这出自尽,根本不是给他看的。
皇帝被他气笑,“哦,她没有自尽,就逼得你放下与朕的约定,豁出去把人带到东宫来了?”
“父皇,没有人逼我,是我……”
外头太监喊道:“陛下!梁王求见!”
梁王难得进宫求见圣驾,皇帝无奈只能剜太子一眼,把怒火先放放。
“让他进来。”
梁王入内,行过礼后,便叩问太子:“敢问殿下,为何将小女带到东宫来?”
李玄泽一本正经胡扯道:“哦,我母后以往最喜欢她了。便让我把她带宫里来,请太医好好医治她的怪病,也好常常看见她。”
梁王转而向皇帝揖手告状。
“陛下!太子殿下把小女带进东宫来,外头顷刻会有流言,小女往后还怎么嫁人啊!”
皇帝以为他说的小女是林岁宁,随口道:“那就带回去。”
“好!只要不在东宫过夜,名声总归保得住。”
李玄泽目光锐利的盯着他:
“梁王,你若是真爱这小闺女,早该请旨让太医们尽数去给闻映月诊治了吧?”
“可据我所知,你是一次也没来请过旨。”
“她被吓成了痴傻这不重要,名声才更重要?”
外头多少人在议论,梁王府的小小姐被吓成了傻子,多少人说闻映月是嫁不到多高门第了。
在这种时候,太子若肯与她有瓜葛,怎么能算是坏事?
可偏偏,梁王着急了。
至此,李玄泽才觉得林岁宁的猜测不错,梁王真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