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俯身,以额触地。
“据儿臣所知,朝中值得称道的权臣也就那么几位,那几家的闺女,许辰不曾看中任何一位。父皇可以不允他娶权贵之女,未必非得娶林家的丫鬟!如此赐婚,永安侯岂能心服!”
他说完最后一字,戌时到,轰然倒地。
……
林岁宁在屋子里呆得无聊的紧。
只能一直玩猫,把它抱上抱下,逗它玩。
奇怪的是,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猫,突然愣了下来,恹恹的趴在地上。
“呆呆?”
它没有回头看她,就无精打采的趴着,眼睛半睁半眯。
“怎么了啊?累了吗?”
林岁宁抱它,它不反抗,也不像平时一样配合着缩起腿,方便她抱。
它软若无骨的,好似一滩烂泥,两条小短腿垂挂下来。
林岁宁把它抱到桌上。
“不想玩啦?饿不饿啊?要不要喝点水?”
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它。
李玄泽有力无气的“喵”了声,嗓子沙哑得很。
他实在不太想说话。
父皇一向开明,不会在意些小事,但父皇真正决定要做的事,从无转圜之地。
这样赐婚,永安侯绝不会乐意。
或许父皇也想借此事,试一试永安侯的臣服之心,看他敢不敢拒绝。
总之,他搞砸了。
林岁宁觉得呆呆不对劲,她守着呆呆,说了不少哄人的话,抱着亲亲,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不吃,不喝。
它不睡,也不完全睁开眼,就睁开一条缝,恹恹的,眼里无神。
好似在想心事,好似很难过。
后来她困了,睡一觉醒来,呆呆还是那个姿势,微微睁着一点点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
“你怎么了呆呆?”林岁宁开始着急了,坐起身来,摸摸它的脑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她回想起前几次流鼻血,都是入夜之后,似乎晚上呆呆身子会差一下。
她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抱着呆呆推开门。
“求求你们,给呆呆找个大夫,它肯定是生病了,得找大夫看一看。”
煎蛋大半夜守在门口有点打瞌睡,脑子反应慢,闻言,愣神道:“给猫找大夫?”
林岁宁点点头。
“太子殿下很看重呆呆的,如果呆呆病重了你们也不好交代……”
理是这个理。
煎蛋打起精神:“我这就去。”
不出一炷香的时辰,帽子都没戴周正的大夫被煎蛋拉了来。
大夫哈欠连天,指挥着小厮把猫按住。
李玄泽脑子想累了,眼皮子开始打架,正昏昏欲睡,突然被人按住,四脚朝天。
他猛地睁大眼。
卧槽,这么多人!
干什么!
大夫的手给它上上下下一顿摸。
探到它胯下时,它叫的撕心裂肺,剧烈挣扎起来。
但四肢都被人按住了,半点反抗不了!
大夫见它如此反应,笃定道:“这儿受伤了。”
林岁宁见他这样说,恍然大悟的揉了揉困顿的眼睛。
“怪不得它总把胯夹得很紧,我还以为它年纪小害臊。”
大夫听得发笑。
“猫懂什么害臊,这就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