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不已。
“仙、仙姑!”
“为何要赶我们走啊仙姑!”
“仙姑,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将口罩戴上!求求您别赶我们走!”
大家急忙从自己的衣兜里翻找起进来的时候发的口罩,着急忙慌的要往自己的脸上戴。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大鼻涕到嘴你知道甩了?
李令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也只化作一句话:“病入膏肓,再想预防,晚了。”
“什么?”大家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李令皎冷声道:“你们患的病,没得治了。”
“怎么会,您是仙姑!您连他们都能救活,怎么救不活我们?!”
有人匍匐上前几步,跌坐在李令皎的脚边,想要伸出手去抓她的裤脚。
李令皎后退一步让开,声音微厉:“阿桃!”
“是!”
阿桃急忙应了一声,她不知道仙姑为什么要赶这些人走,但是既然是仙姑的吩咐,她照做就是。
阿桃立刻就要叫人来,驱赶这些家伙离开。
几个人拿着木棍冲了进来。
他们原本也是病人,后来李令皎为了维护营地的运行,将他们提拔做了巡逻队,专门负责维持秩序。
这还是他们组建成巡逻队后,第一次被仙姑使唤着要做什么,一个个握着手里的棍子,跃跃欲试。
为首的一人,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李令皎的面前,将李令皎和病人们隔开。
他冷眼扫过一帐篷的病人,“仙姑,可是他们敢对你不敬?”
他话音刚落,满帐篷的病人便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口中连连道:“不敢,我们不敢!”
李令皎冷声道:“将他们赶出去,一个都不许留!”
“不要啊,仙姑!咳咳咳……我知道错了仙姑,咳咳咳……仙姑,至少,至少救救我闺女!咳咳咳!”
忽然,人群里一只手,将一个瘦弱的姑娘推了出来。
推她的是个有些年纪的汉子,衣衫褴褛,脸上挂着刚刚胡乱戴上去的口罩。
他一双眼睛通红:“仙姑,
她的身体蜷缩着,衣衫褴褛,布满补丁,显然是长期困苦生活的见证。那双曾经或许温柔有力的手,此刻无力地垂落在城墙的石阶上,指尖微微弯曲,似乎还想抓住些什么,却终究只能握住一捧虚无。鼠疫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皮肤上隐约可见的斑点和淤青,以及那股难以言喻的病态气息,无不在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就在她的身旁,一个衣衫同样破旧的小女孩,跪坐在地,紧紧抱着这位即将离去的亲人,仿佛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挽留那即将消逝的生命。小女孩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晶莹剔透,如同清晨叶尖上的露珠,随时都会滚落而下。她的哭声,细碎而凄厉,穿透了城墙下的寂静,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让人心生怜悯。
她的小手不断地抚摸着妇人那冰冷的脸庞,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去唤醒母亲沉睡的意识,但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和逐渐冰冷的身躯。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变得嘶哑,每一声都像是从心底撕扯出来的痛苦,她的肩膀因哭泣而剧烈颤抖,小小的身躯里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夕阳的余晖将这一幕定格成一幅永恒的画面,城墙、妇人、小女孩,以及那无尽的哀愁,共同构成了一幅关于生离死别、命运无常的悲情画卷。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让每一个路过此地的旅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为这对不幸的母女默哀,感叹生命的脆弱与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