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家庭甚至根本无需锁门,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财物安全充满信心。
轻轻一推,大门果然应声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经过垂花门,绕过大理石制成的屏风,眼前便是庭院的全貌。庭院内种植着各类果树和花卉,整体布局颇为精致,实属美丽之地。庭院中还设有几张石桌与石椅,均置于绿树浓荫之中。坐在石凳之上,被树林环抱,难以一眼望穿全局。
这种亦真亦幻的视觉效果恰恰是李颂筠所喜爱的,深林的掩蔽不仅遮挡了部分视线,令人产生宽广无垠的错觉,仿佛庭院的空间更为广大。反之,倘若视线过于敞亮,那么无论庭院实际大小如何,都可能显得局促。
“哎哟,真的一年没来了啊,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瞧上去长得更好了不少。”徐子晔笑眯眯地开口道。他那生动的笑容,令原本就美丽动人的面庞更加摄人心魄。李颂筠总是躲避这种引人入胜的吸引力,从不细致地端详徐子晔的脸部轮廓,深怕被他那桃花般的眼睛中所涌动的黑色旋涡所牵引进去。
\"徐大哥你真的好漂亮哦。\"颂瑶有些痴迷地望着徐子晔。尽管她年纪尚轻,但对于美丑的辨识能力已经相当不错了。
“你这小妮子瞎说啥呢?”徐子晔瞪了颂瑶一眼,“漂亮这词儿能用来讲男人嘛?我可是个男的。”
跟许多容貌出众的男性一样,徐子晔也十分反感他人用漂亮来形容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被称赞为漂亮无疑是一种羞辱性的贬低,并不能引以为荣。任何词汇都存在这种两面性,其褒义或贬义往往取决于特定的语境。例如,如果我们用俊朗或者帅气这类词语来形容女性,恐怕很少有女人会心满意足且毫不介怀,能保持冷静就已称得上修养深沉了。
“我们谁不知道你是男人呢,你何必特地澄清一下啊。”从树荫后头传来一个带笑调侃的声音,话音未落便放声大笑,笑声几乎响彻云霄。这次,徐子晔可笑不出来了,脸色阴沉犹如乌云密布,眼睛里闪烁着几许怒火。“你这混蛋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开始编排起我来了。”徐子晔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树荫深处,转眼间就把君流尘拉了出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确实有让人家编排的地方啊,我可没什么好让你说的。”君流尘脸上挂满了笑容,轻松地回应道。
“那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啦?你在京城时,大街小巷的妙龄女子们简直恨不得把你直接扑倒呢!你收到的荷包和手帕,数不胜数。你这样的人还敢编排我?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漂亮,魅力四射。这一点,我表妹可以为我证明的。”徐子晔满脸愤怒地大声辩解。
“你们俩聊天归聊天,别扯到我头上啊!”李颂筠见状赶紧插嘴,然后领着众人走进了正厅。
徐子晔和君流尘的关系这么紧密,实在令人羡慕。人生在世,朋友虽然多如牛毛,但真正的知己好友却是寥若晨星,遇见了就是三生修来的福份。就如民间传闻所言,人生一世,只要有一个半个至交好友便已足够。
当我们处于困境中时,那个既能保持自身的安稳,同时又不会趁火打劫伤害我们的人,可谓是你半个意义上的朋友;但当你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能与你坦诚相见,甚至不顾及亲人的安危来拯救你的人,才称得上是你的真正朋友。倘若你真的有这样的朋友,那么一位足矣。
这个世界变化万千,虚伪欺诈时有发生,甚至在朋友之间,有时候感情也并不足够真诚。人生路上,能遇上那位半个朋友,已经是极大的幸运。因为当你成功之时,他们不会背后插刀;当你陷入困境之刻,他们也不会使你雪上加霜。
然而,那位真正的朋友并不是人人都能碰到,假如你有幸遇见,那将是上天赐予你的恩惠。他们的真情实意值得我们用同样的深情去回应,值得我们珍视一生。
就在大家纷纷走入大厅之际,君流尘和徐子晔也跟随着走了进去。
“表妹你真是太无情了!竟然不帮我。”徐子晔满脸委屈地盯着李颂筠。
李颂筠微微一笑,“你们之间的事情当然需要由你们自己解决啦!干嘛非要扯到别人?再者说,你们俩表现得像是在我家内大秀兄弟情深似的!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心里酸溜溜的吗?”
随后,李颂筠谦恭地上前为大家介绍了一番。她先向君流尘介绍了自家的亲朋好友,然后又让朋友们熟悉了君流尘这位新成员。
“现在家里既有一个‘君大哥’,又有另一个‘君大哥’,那我们今后该如何称呼呢?”颂瑾显得有点为难,看向李颂筠问道。
君流尘好奇地询问颂瑾:“两个君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姓君呀?”
“之前天宸公子也曾光临家中,现如今你又来了,自然就是有两位君大哥了。”李颂筠微笑着向君流尘做出了解释。能够迎来两位如此尊贵的客人来到家中,实在是我李家的莫大荣耀。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此事,恐怕我家的门槛都要被前来参观的人踏平了。
“原来是指堂兄啊!若要区分的话,你们完全可以称呼我为流尘哥哥,这样不就区分开了吗?”
“这样合适吗?”颂瑾问话时,眼神却紧紧地望着李颂筠。
“既然流尘公子都这么说了,想必是没问题的!”李颂筠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君流尘。其实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只要双方都觉得无所谓,那就不必过于纠结。说实话,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毕竟他可是康王世子呢!能称呼他为流尘哥哥的人,肯定少之又少。而且能这么称呼他的那些人,身份必定非同寻常。
看到李颂筠点头表示赞同,颂瑾便恭敬地对君流尘唤了一声“流尘哥哥”。
在众人相互认识之后,李颂筠便向君流尘询问道:“流尘公子昨晚住在这里感觉如何?是否适应?”
“一切都挺好的,这里环境相当不错。”
“这地方当然是极佳的选择,要是我早点想到这点,何必还要去住那种破旧不堪的客栈呢!还不如直接搬过来和你一起住算了。”徐子晔感慨不已。
“表哥,少跟我说这种风凉话行么,那家客栈可是挺好的呢,什么叫破啦?我还觉得那种环境挺惬意的,大早上我就赶紧找个安静的角落享受去了。”李颂筠翻了个白眼给徐子晔瞧。
“哎呦喂,这事你得怪我呀,我也是刚听到说那个客栈条件差点儿。不然的话,我哪敢那么直接地硬占着啊。表妹家才是我的心之所向哇!”徐子晔嬉皮笑脸地逗她。
“爱贫爱贫吧你就!”李颂筠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冲着君流尘笑道,“今天天气真不错,流尘公子有没有兴趣出去逛逛?”
“好主意呢!其实我也挺喜欢四处溜达的,那个农事我还有很多不懂,正好可以趁这时候多学点儿嘛。”君流尘兴致勃勃地回答。
既然君流尘想要出去透透气,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异议,于是众人就离开那户人家,来到村子里闲逛。
走在乡间小路上,时不时就能看见有人在农田里辛勤耕耘。田里的稻谷已经开始泛黄,看来不久就要迎来丰收了。而那些种着番薯的土地上,番薯苗依然翠绿欲滴,因为桂花村里的人们习惯在收完麦子后再种番薯,所以现在还未到它们收成的季节。
田埂边上,金黄的野菊花随风轻轻摇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它们不争奇斗艳,也谈不上十分鲜艳夺目,但给人一种质朴无华的美感,让人心旷神怡。
更重要的是,这种野生花卉的生命力非常顽强,根本无需过多照顾就能茁壮成长。无论是在田间地头,还是在山坡之上,它们都能随处生根发芽。即使土壤贫瘠,甚至经常遭受踩踏,它们依然能够坚韧地生存下来,绽放出娇艳美丽的花朵。
“田间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君流尘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感叹道。“那是什么东西呢?”接着,他看到了地里生机勃勃的番薯苗子,于是好奇地问道。
“那就是番薯。你别看它埋在地下,长得可好了。”李颂筠带着他来到地头,用手轻轻扒拉开泥土,接着用力一拔,就将一株番薯连根带起。挂满果实的番薯,大大小小的都有。尽管现在还不到采摘季节,但番薯已经长到了相当的大小。
“原来我只吃过番薯,却从未真正见过它们在田中的模样。”君流尘笑眯眯地接过番薯,提在手中。
“你这样随意挖掘他人的番薯,不怕被人追着打的吗?”徐子晔开玩笑似的调侃起李颂筠来。
“表哥你真爱开玩笑。你忘了吗?这可是我们村里主任家的地。难道他还会因为我挖了两颗番薯就说三道四不成?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家,我还真感到有些无从下手哩!”其实,今年我家也种了一些番薯,总不能完全依赖他人吧。所以,我家还是要自己种植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我家的番薯都种在老庄子那边,村子里的田地并未种植番薯。因此,我只好带君流尘来看看村主任家的番薯了。
“事实上,我平时也很少见到番薯生长在田野中的样子。自从表妹送我一些番薯后,我就让人育苗种下了一些番薯,可惜至今为止,我还没有亲自去过我家的庄子查看情况呢。”徐子晔也拿起一个番薯,仔细观察着。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家中自然拥有大量的田产,只不过我们通常并不太关心这些事情,极少前往田庄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