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的。”南宫少卿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步未动,平淡添了句:“容我等个人。”
等人?等谁?救兵吗?
她怔怔看着南宫少卿,眸子里生出一丝惘然的情绪。
忽然南宫少卿下意识扶了扶手上的黑刀,转过头去,望向尽头处的小河流,微微眯眼,再生寒意。
张花花也极力望去,她目力甚佳,她瞳孔里闪过一丝灯火,一叶扁舟,一道清影。
那片日暮时分飘泊大江湖畔的孤舟终于靠了岸。
那个大麻烦……
那个养鸟人终于来了,一身白黑相融长袍,就像是双生的羽翼,极为潇洒惬意,那人立于舟头,双手负后,微微抬头,一颦一笑间,夺了繁星的光彩。
……
……
苏州城西有一家收奇石异宝的铺子,老板是个古怪人,脾气暴烈,性情古怪,通常以极其冷漠的态度待客。
这铺子平日里极为冷清,只是偶尔才有一两个边陲商人上门问价,今日却是意外的来了三波的客人。
第一个上门的乃是苏州城有名的富户,那人姓刘,富贵的体态佝偻着身子,恭敬地递上一封信函,讪讪道:“是邓老板安排小的来的。”
那老板捏着粗壮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没好气道:“自己看。”
许富户应了允许,便拿起一大堆玛瑙水晶的物件,双眼放光,端详了起来,他说道:“真是漂亮啊,六爷哪搞的?”
“不懂规矩?”躺在躺椅上的那名被称为六爷的老板瞪了他双眼,目光大寒,冷声道。
许富户心头一凛,生出几分惧意,语气低沉道:“懂!懂!小人多嘴了。”
躺椅咿呀咿呀发出响动,窗边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六爷立马从躺椅上弹了起来,动作极快地取出了后腰的匕首。
许富户也紧张地站了起来,不安道:“怎么了?六爷?”
他刚想向窗外望去,便被一团阴影拢住,接着就是一只快手迅疾地朝他掐肥胖的脖颈袭去,喀的一声,刘富户眼珠子骨碌猛转,口吐白沫,双脚离地,挣扎两秒便没了动静。
六爷古旧严肃的面容微异,有一声诡异的尖锐之声在他耳旁响起。
有两人突兀地出现在铺子里,其中一人徒手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掐死了正在选宝的许富户,另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那把摇椅上。捻着短须,面露笑意地看着他。
那人尖锐着嗓子,怪异道:“六爷,好大的威风呀!”
六爷见此人心头一惊,拱手低腰,说道:“二哥,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掐死许富户的男子将尸体随手一丢,面露狰狞,阴沉冲他笑道:“你面子大,二哥不来,怕是你六爷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
六爷的脸倏地一声白了,低头行了一礼:“田四哥……”
这二人便是青天寨的里最顶尖的大人物,生性风流,最爱采花的四当家田奇门,以及青天寨的军师,二当家乌苏木。
乌苏木闭上双眼,摇动摇椅,温和道:“也没什么事,大当家派我来看看你,顺便请我们的六爷支些银钱用用...”
“这个月不是刚给过吗?”
四当家田奇门咳嗽了一声,“老六,你私下和那邓安合伙,将寨里兄弟们辛苦抢来的血汗货,偷偷拿了一部分以高价走私给虎头郡的那些有钱大户,这些钱都入了你的私账……”
六爷喉咙发干,沙哑道:“二哥……这……”
“大哥要是知道.....”乌苏木睁开眼睛,嘴角上扬,“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六爷极为艰难地低下头去,眼睛有些苍漠。
乌苏木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两道寒光射了过去,“大当家上次行动险些被擒,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
此言一出,六爷瞬间慌了神,立刻跪地慌忙道:“冤枉啊二哥,我怎么敢?”
乌苏木面露狡黠,寒声一句:“这可难说,毕竟可是你给的情报,大当家很生气,总要有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六爷的心沉到了谷底,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害怕,他眼神望向老四哀求道:“四哥,你倒是替我跟二哥说说好话啊?”
田奇门撩了撩额头的刘海,古怪道:“这个好办,你也知道你四哥我好什么....”
六爷绝望无助地低下头,乌苏木和田奇门对了一眼,轻轻一笑,将他扶了起来,温和道:“这事可以和你有关系,也可以和你没关系,我和你四哥都相信你,但你总得拿出些诚意来是不是?”
六爷沉重地点了点头,请教道:“劳烦二哥给条生路。”
“这事也好办……”乌苏木嘴角微翘,“今日拍卖会里商行所得的钱应该几天后就能到账,除了给山里兄弟们的那笔以外,其他的都打在我的私账上……”
老四田奇门咳嗽了一声。
乌苏木眉梢微挑,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噢对,百花楼到手没?老四一直心心念念着百花楼的姑娘们呢……”
六爷脸色微微发白,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这事,出了意外……”
“怎么回事?”乌苏木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转笑意为怒气,意外道:“在江南,还有人能与我们争?”
“是的,是一个叫刘子明的人……”
……
……
(未完待续,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