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宁渊这回走了,没过几日,果然打发双喜进来送东西。说起双喜,得亏了秋鲤从双临那儿晓得了他的遭遇,趁着宁渊高兴,递了几句好话,这不宁渊仍旧让他来往宋宅。
宁渊这次送来的主要是卖图样的银票,附了一封简短的信做说明,原来这图统共卖了四家,有一家是他外家成国公府,另一外一家是姜家老夫人陪嫁的铺子,另外两家则是找上门的,纯为了买卖,就这样,每家五百两,净得了两千两。
宋妈妈跟扣儿几个也惊呆了,谁能料到娘子随手写写画画,竟然就赚了这么多,尤其是扣儿杏儿桃儿,她们几个也是头一次看到银票。
银票是什么东西,那是她们一辈子的月钱也不一定能换娘子手中一张的东西啊!
桃儿再看那盛着秋鲤图样的匣子,就如同看一座金山一样!
什么叫不明觉厉?原本以为娇软白嫩易推倒的女主子,其实是真人不露相的善财龙女,秋鲤的形象在几个丫头眼里顿时高大上起来。
秋鲤平白靠着两张银票为自家添了不少俯瞰苍生的高人气质,连宋妈妈都差点儿刮目相看了。
说差点儿,是因为秋鲤随手拿了一张出来,给宋妈妈,对她说,“妈妈去兑换成十两五十两的,再换点儿银子和大钱回来。”
到了晚上大家就知道秋鲤为什么换钱了,前院的男人们一人五十两,连宋大夫都得了一张银票,云来领了三张,宋妈妈嘱咐他以后见了双喜双临就给他们二人一人一张。后头宋妈妈独一份领了五十两,扣儿四十两,杏儿桃儿来的晚,一人三十两,再后头烧火的粗使婆子也给了三十两。
秋鲤撒钱撒的很爽,她不觉得肉疼,不过她这一举措倒是很快为她聚拢了人气,“跟着娘子有肉吃!”
扣儿几个已经下定决心,宁可不嫁人也不要离开娘子!
想想也知道,一座金山和一个小郎,只要是个明
白人,那就得懂得取舍。有了金山,可以吃好喝好玩好,有个小郎有什么用呢,生孩子、洗衣服、做三餐,将人家伺候的跟主子似的,自己弄得跟个粗使婆子似的,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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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扣儿几个,就是宋妈妈,一年到头也难得一张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呢,前院的人只晓得是娘子赏的,还以为是宁渊出的钱,宋妈妈也不解释,她这做派就好比:我守着一座金山,可以挖点金子给你,但不告诉你金山在哪里一样。
双喜来的时候,秋鲤便教他拿了那些她最近画的图样回去,宁渊却没再卖,只一心忙着二皇子大婚的各项手续。
秋鲤也消停了几个月,幸好现在各种水果吃食也都下来了,每日里天刚亮,宋妈妈亲自出门采买,等她醒来早饭后正好吃个够儿。
秋鲤做了几个单件的首饰图样,找了程掌柜来商量了,依旧用王大匠为主,他的几个弟子为辅,做了出来,虽然意头还是那些富贵花开、万事如意之类的,但因为花式新鲜,卖的也很不错。
除此之外,她的一手绣活也有很大的进步,只是总想尝试着做鞋,可鞋底哪里是那么好纳的?
二皇子大婚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宁渊这回忙的脚不沾地,二皇子府里没有多少人,许多府事还是礼部在忙活,石尚书本来身材都有些发福,忙了几日眼看着也瘦了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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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定的傧相是翰林院的一位许翰林,再者就是顾衍,两人有才有貌,还能衬着二皇子天潢贵胄,不料这位许翰林一大早起来就拉肚子,石尚书差点儿愁死,翰林院不是没人,但要么貌丑,要么已婚,找个合适的真不容易。
正好宁渊进来回事,石尚书眼前一亮,今日礼部诸人都穿官服,只有宁渊穿的是自家衣裳,因为他跟女方沾着亲戚关系,故此叫他做了个接亲的头儿,也是打量着不让女方多加为难的意思。
只是此时也顾不得了,接亲的都是行家,谁来做这个头儿也可过得去,傧相却马虎不得,这是男方的门面。
宁渊能说什么,点头应下,还要说,“能做殿下的傧相,是渊之幸事。”
二皇子倒是十分信任自家的表哥跟前伴读,还十分有礼的说,“烦劳二位,小王有礼。”
宁渊连道不敢,顾衍仍旧淡淡的模样,也同样拱手还礼。
原本大家想着,姜家是诗书传家,这亲迎的应该很文雅才是,结果恰相反,姜家奶可不是吃素的,她虽然没打头,却指挥着一众小娘子们,好生的折磨了迎亲的人们一通。
宁渊和顾衍轮番上阵,好不容易进了门,二人满头大汗,还没来得及擦,便被那些拿着麻杆和棍棒的各家贵女们一顿好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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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战友情深呢,同个战壕里的两人,不论是一起揍人还是一起被揍,总是能产生出那么一点点惺惺相惜的感情的。
姜嘉十分留心自己的小舅子——也不能因为妹夫而得罪了妻弟不是,他早早的派人等着呢,二皇子这边接上人,姜家这边的下人就恭恭敬敬的过来请二位傧相去客房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