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鲤没发现异常情况,可就是推不动,只能从根源上找,这往地下一看,就看见宁渊“脚踏实地”,哼,原来根子在这里,气哼哼的说道,“脚抬起来。”
宁渊听话的抬起脚来,秋鲤再推,仍旧推不动,这会儿她要是还没弄明白这是被人耍了,她就是头猪!(猪:你咋老跟俺们过不去?还到处毁俺们的名声?俺们的猪声都是被你们这些人类给带累坏的。)
气得一摔袖子就往屋里走,宁渊看这回是惹恼了,也不继续端着表演自己的脱俗的气质了,连忙追上来,扯了她的手,也不说那些火上浇油的类似“怎么不推了?”的废话,只笑着哄她道,“可是累了,咱们屋里坐着歇一歇。”
又亲自打了帘子,进了屋,又是揉手又是捶腿,将豆腐吃了个遍,秋鲤同他推推囔囔的,终是笑了出来。
只是声音里还带了一丝火气,乌溜溜的黑眼珠儿狠狠的瞪了他一回,宁渊被她怨气的这么一看,只觉得自己胸腔里那活蹦乱跳的心啊肝啊一个劲儿的往外蹿,争先恐后的想跳到她那头去。
“都是我坏,小生这厢给娘子赔不是了……”他毕恭毕敬的站在地上行了一礼,抬起脸来,脸上却带着温柔纵容的笑,秋鲤哪里还会生气,当然她生气也是气自己蠢。
秋鲤往炕里头一挪,宁渊顺势就坐了过去,说道,“今日天好,咱们先去多宝斋逛逛,也选些轻便些的首饰,再有给你做几身夏装。”
去多宝斋逛逛也好,秋鲤连忙点头。
宁渊叫了扣儿进来吩咐,“去叫双喜或者双临过来一个,让宋妈妈替娘子准备出门带的帷帽等物。”
双临和双喜这会儿正在宋公面前站着呢,俩人不知道宋公这是要干嘛,又被他老人家前前后后看了个透
,被看的越久,心里就越犯嘀咕,只面上还要硬撑着,不能坠了世子爷的名声不是?
扣儿来宋公这里,传了宁渊的话,宋公又将两人打量了一回,对着双临说,“你去吧。”
双临顿时如蒙大赦,双喜可怜巴巴的看着宋公,见宋公扭头不知在桌上弄什么,又连忙回头去看双临,双临只来得及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被心急的扣儿赶着走了。
宋妈妈很快就送来了三只帷帽,一只短款透明薄纱的,一只长及腰身枣红色绸布的,一只只到下巴的素白包金边的,宁渊看了秋鲤一眼,秋鲤这会儿识时务的很,连忙说道,“你替我做主选一个吧?”
宁渊一边暗爽一边选了最长的那只,“这两只都收起来吧。”这意思就是以后出门,就戴最长最不透明的那只了。
秋鲤在宋妈妈的服侍下换了外出的衣服,她这个可不是那些不怕脏的粗布衣裳了,而是一身月白色雪缎春裳,这衣服是宋妈妈在之前秋鲤昏迷的时候买回来的,现在不过半个多月,一上身,宋妈妈就说,“娘子个头长高了不少,这件穿过后不能再穿了。”
秋鲤一看,袖口到了手腕这里,感觉其余的还好,倒是宁渊看了说,“正好趁这机会也做几身衣裳,把我之前拿来的料子都找出来带上。”最后一句是冲宋妈妈说的。
扣儿进来说双临已经到二门了,宁渊又看了看秋鲤,对她说,“我去吩咐一下。”说完就出门去了。
秋鲤真正站到多宝斋二楼的雅间的时候,还有点儿不敢置信:这就出门了?外面也不怎么样嘛!
多宝斋的掌柜姓程,见世子爷这会儿带了一个小娘子过来,连忙上前行了礼,一路引到二楼上去,又亲自泡了茶,连同点心一起,也不用小二
服侍,自己端了进去。
进门也不敢多看,躬着腰听候吩咐。
“捡些轻便精致的首饰送上来,再有那些好看的好玩的小玩意儿,也拿上来。”
程掌柜不敢抬头看,低声应了,转身的时候从眼睛余光里瞟了一下,见主子跟那位小娘子并排坐着,上好的雪缎曳地也不怕粘脏,心中思量这位小娘子在世子心中的地位一定不低,自己应该更精心伺候才是。
雅间里,宁渊却正同秋鲤说道,“多宝斋是咱们家的产业,你看中的尽管留下。”
程掌柜下楼连忙找人叫了自家婆娘过来,如此如此交待一通,最后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一定不要多看,只管介绍东西就成。”
多宝斋外头,钟珲百无聊赖的咬着半截胡饼,他倒不是爱吃这个,只是这东西有嚼头,拿来磨牙用正好。远远的看见双喜从道那头拐过弯来,哼哧哼哧的走到马车跟前,钟珲挪了挪屁/股,让出了一点地方给他坐。
程大嫂跟着程掌柜点看了一遍东西,叫了店里四五个人一起送上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叫进,这才低着头推开门,眼睛快速的一扫,见程掌柜说的那位小娘子仍旧带着帷帽,便不叫后面的人进了,自己一趟趟接个他们搬着的东西送到供客人赏看的炕桌上,宽大的炕桌铺着柔软的红毡,不一会儿就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