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充满压抑氛围的掠夺者指挥部内,千野重以极快的速度获取到了管城抵抗军正从南部展开突围行动的消息。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击中了他。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惊愕与挫败感的神情。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此刻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阴云密布,双眼之中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岸田君,你给我听好了!”千野重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低沉而又充满了压迫感,“务必把那个口子给我堵得严严实实的,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许从你眼皮子底下飞出去一个抵抗军!!!”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的锤子,砸在指挥部那略显沉闷的空气中。
千野重此时的面容简直可以用狰狞来形容,那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他那凶狠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岸田晋,仿佛要用眼神将自己的命令深深地刻在对方的脑海里。岸田晋感受到了这目光中的压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管城抵抗军选择在千野重为朗姆中校举办平安夜晚宴这个节骨眼上发动突围,这一行为对于千野重而言,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挑衅,是对他权威的公然践踏。
这就好比在一场盛大的宴会上,主人正在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荣耀时刻,却突然被一个不速之客搅乱了一切,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嗨!”岸田晋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他挺直了腰板,以一个近乎机械般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回应着千野重的命令。
随后,他像是一只被驱赶的兔子,小碎步快速地朝着指挥部外跑去,那慌张的背影似乎都在诉说着他对这个命令的敬畏和不敢懈怠。
其实,在岸田晋还未有所行动之前,南部封锁线的巨猿掠夺者士兵们就已经按照预先制定好的方案开始行动了。他们如同被惊扰的蚁群,从各个角落朝着抵抗军突围的方向汹涌汇聚。
这些巨猿掠夺者士兵数量极为庞大,就像一片黑色的潮水,十万、二十万、三十万,数量不断攀升,直至多达五十万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涌来。他们的脚步声如同雷鸣一般,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在这股汹涌的人流之中,还夹杂着一些来自朗姆中校的白头鹰军团的强化人士兵。这些强化人士兵的装备精良得让人咋舌,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冷酷气息,仿佛是战场上的杀戮机器,所到之处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突突突……”突然,一阵密集而又刺耳的枪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战场上原本就紧张的气氛。这枪声如同鞭炮被点燃一般,瞬间在整个战场上肆意爆发,紧接着便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
许多巨猿掠夺者士兵和抵抗军士兵在激烈的战斗中,几乎是把手中那沉甸甸的大口径突击步枪死死地抵在对方的外挂装甲上才扣动扳机。这种近距离的疯狂射击,使得枪膛内的子弹以极高的速度喷射而出,每一颗子弹与装甲碰撞时都会擦出耀眼的火星。
一时间,最前面的两军交战之处就像是被无数流星划过的夜空,火星四溅。那些飞溅的火星如同失控的精灵,在空中肆意飞舞,然后又迅速地消散在弥漫着硝烟的空气中。
无数的流弹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打在双方士兵那坚硬的装甲上,又像被弹弓弹出的石子一样弹射开来,毫无方向地到处乱飞。它们在士兵们的身边呼啸而过,有的甚至擦着士兵的脸庞飞过,带来一阵刺痛的同时,也让整个战场的危险气息更加浓烈。
紧接着,双方士兵像是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竞赛,开始互相朝着对方的阵营投掷手榴弹和手雷。“嘭嘭嘭……”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密集的士兵队形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
每一次爆炸都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士兵们的身体在爆炸的冲击下被撕裂成碎片。残肢断臂如同被恶魔随意抛洒的垃圾,在空中胡乱飞舞,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那些被爆炸波及的士兵们,有的被炸得面目全非,有的则直接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了声息。
双方的士兵都在这一轮又一轮残酷的爆炸中死伤惨重,原本还算整齐的队形此时已经变得混乱不堪,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痛苦呻吟的伤者。
在最前沿的阵线上,战斗的惨烈程度简直超乎想象。仅仅在短短的三分钟时间内,阵亡的双方士兵数量就如同火箭升空一般迅速攀升,竟然超过了一万人。
这一万人的生命在这三分钟里如同蝼蚁一般被战争无情地吞噬。他们有的刚刚踏上这片战场就被流弹击中,有的则是在与敌人的近身搏斗中被夺去了生命。战场上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那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里,让人闻之欲呕。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双方士兵手中的弹药逐渐消耗殆尽。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们停止战斗的脚步,反而像是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野性。他们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如同失去理智的狂人朝着对方扑了过去,展开了最为原始、最为血腥的肉搏战。
在这个时候,牙齿、手肘、膝盖都成为了他们手中最为致命的武器。他们用牙齿狠狠地撕咬对方的皮肉,用手肘猛击对方的要害部位,用膝盖撞击对方的腹部或者头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原始的暴力和对生存的渴望,整个战场上回荡着痛苦的嚎叫声和沉闷的撞击声。
而就在这种如同地狱般混乱的混战之中,双方阵营里却各有一群特殊的存在。他们隔着正在混战的士兵,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就像两群在黑暗中对峙的野狼,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