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厅长步步紧逼,追问道:“你假借一具尸体,把它伪造成张局长,以此来嫁祸于杜溜子。为了上位局长,不择手段,这就是你的为党国忠诚吗?我们师徒一场,没有军法处置你,你别得意忘形,收起你那一套把戏吧!你那一套,是你老师我玩剩下的,在老师面前还班门弄斧,你还嫩了点!”
刘震东缓缓低下了头,先前的怒气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消散殆尽,刚刚还火爆的场面儿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的双眼含着热泪,声音颤抖地坦诚说道:“学生知错了,冒犯了老师。”
雷厅长大喊一声,“你这不是冒犯我,是在冒犯党国,是在挑战党纪国法!”
刘震东急忙说道:“是学生不对,学生糊涂。”
沉默了好一会儿,雷厅长这才指着沙发,对刘震东说道:“震东,来,坐下。”
刘震东依言缓缓坐下,神情显得有些忐忑。
雷厅长说道:“震东啊,老师一直非常喜欢你,也心疼你,你也确实很有才干,是我们党国难得的人才。但黄刚是上峰那边的人,上边提拔他,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再者说,你的所作所为,警察局里有很多人往上头反映。所以,你这厅长老师也非常难做啊。现在,你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好好地开展工作,维护好黄局长。放心,过上一年半载,局长这个位置还是你的。黄刚早晚也得走,他在这儿待不久。”
刘震东似乎如梦方醒,猛地起身给雷厅长打了个标准的敬礼,“感谢老师栽培,让老师多费心了。”
雷厅长哈哈大笑,“咱俩就别来这一套虚的了。”
然后,雷厅长指着刘震东解下来的警械服装,笑着说:“还撂挑子不干吗?真不干,这些东西我可都拿走了。”
刘震东顿时感到非常尴尬,连忙手忙脚乱地把警械服装收起来,迅速戴上警帽,扎好腰带,把盒子枪也小心翼翼地装了起来。
雷厅长看他收拾完了,站起身来,说道:“走,咱们去饭店,给黄局长祝贺一下。”
刘震东急忙回答:“一切听从老师安排。”
随后,两人并肩走出接待室,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却无法驱散刘震东心中那复杂而沉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