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贾静萱追了上去,可曹文韬跑得太快,转眼就消失在市集的巷子里。
几日后,贾家书房,曹文韬满脸憔悴地坐在角落。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中却满是阴霾,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贾静萱走入书房,面色凝重,脚步沉重。“文韬,面对现实,科举不是唯一出路。”他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
“面对现实?我只是无法接受失败!科举不是唯一出路?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出路!”曹文韬情绪激动,大声反驳道,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愤怒。
贾静萱无言以对,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起,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错,可他又能如何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曹文韬如同变了一个人。他开始躲避贾静萱和其他朋友,整天在市集里乱逛。他的衣衫脏乱不堪,头发蓬乱如草,神态疯癫,嘴里念念有词,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一天,贾静萱在市集的角落里找到了曹文韬。他蜷缩在一个破旧的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文韬,你还好吗?”贾静萱关切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曹文韬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不认识眼前的人。突然,他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嘶哑而疯狂,让人心碎。
“真的假的,假的真的……”他反复地念叨着,然后突然抬头看向贾静萱,“为什么你能考上秀才,而我却落榜?”
贾静萱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握住曹文韬的手,眼中满是泪水:“我把秀才给你吧,我不想要。”
他的话语如同尖锐的针,刺入曹文韬的心脏。曹文韬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但随后他又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市集的角落里,让人不忍听下去。
曹文韬从此不再去贾府,他在远离村庄的地方找到一个破旧的屋舍居住。这屋子低矮简陋,由泥土砌筑而成,窗户狭小,仅能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屋内的泥土地面潮湿不堪,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让人难以忍受。
门开处,照进一抹阳光,亮得刺眼,可当门掩上后,里面又恢复了昏暗。
曹文韬彻底疯了,每天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歪嘴眼斜,流着口水,穿着破烂的衣服,光着一双脏兮兮的脚。每天在贾府门口,疯言疯语,说着一些正常人不敢说的话。
贾府的人对他避之不及,觉得他是个晦气的疯子。只有贾静萱偶尔会出来给他送些吃的和衣物。
“文韬,吃点东西吧。”贾静萱心疼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愧疚和无奈。
曹文韬却一把打掉食物,继续疯疯癫癫地说着胡话,仿佛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贾文谦知道后,大骂贾静萱:“别再管那个疯子,他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贾静萱却不顾父亲的责骂,依然偷偷地帮助曹文韬,可他的帮助对于已经陷入疯狂的曹文韬来说,已经无济于事。
然而,曹文韬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他的世界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充满抱负和才华的自己。
而贾静萱,虽然顶着秀才的名号,却整日活在愧疚和不安之中,如同行尸走肉。
这个小村庄,因为这场不公的考试,变得不再平静,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碾碎了两个年轻人的梦想和希望。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曹文韬依旧疯疯癫癫地在贾府门前游荡。他的身体愈发消瘦,脸颊凹陷,眼神也越发空洞无神。
贾静萱望着曹文韬的惨状,心中的痛苦愈发沉重。他无数次在深夜辗转反侧,反思自己和父亲的过错,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一天,村里来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高僧。听闻了曹文韬的遭遇,高僧心生怜悯,决定前往贾府探望。贾文谦见到高僧,心中虽有几分敬畏,但仍强装镇定。高僧直言不讳地指出贾文谦的恶行,称其为罪孽深重。贾文谦脸色煞白,却仍试图狡辩。
高僧来到曹文韬栖身的破旧屋舍,见到他的惨状,不禁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他试图用佛法的智慧点化曹文韬,让他从痛苦的深渊中解脱。然而,曹文韬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对高僧的话语毫无反应。
贾静萱在一旁看着,泪流满面。他决定跟随高僧修行,希望能为自己和父亲的过错赎罪,也期望能找到拯救曹文韬的方法。
此后,贾静萱每日跟随高僧诵经念佛,内心逐渐变得平静。但每当想起曹文韬,他的心依然会隐隐作痛。
而曹文韬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依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嘴里喃喃自语。这个曾经宁静的小村庄,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人们对贾文谦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贾家的声誉也一落千丈。
命运的捉弄让两个年轻人的人生陷入了绝境,而这场悲剧何时才能终结,似乎无人知晓。但在这黑暗之中,贾静萱的觉醒和高僧的慈悲,或许能为这片阴霾带来一丝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