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两道淘气的小小身影,李言轩与欧阳棼天不禁相视一笑,眼中既有无奈也有宠溺。
岁月匆匆,转眼间,书院里的这七个小家伙已悄然成长,他们虽是在长个子,但却并未与常人那般;但不可否认,这七个小家伙皆是聪明异常,所以自是赢得了书院上下所有人的喜爱与呵护。
然而,爱之深,责之切,这份过度的宠爱也时常伴随着他们无尽的调皮捣蛋。尽管他们本性纯良,未曾沾染丝毫恶习,但偶尔的恶作剧或是小把戏,仍能让师长们头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许是察觉到了东方翊风长时间的沉默,谢语辰那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稚嫩的焦急:“师兄,师兄,你怎么像块石头一样,趴在地上不动了呢?再不走,大师伯和二师伯可就要发现我们了!”
言罢,他还不忘偷偷瞄向四周,生怕被突然出现的大师伯、二师伯逮个正着。
不过东方翊风依旧不曾回答他,而是趴在地上一动不也动,额头更是紧贴在地上。
欧阳棼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后轻轻一抬手,便将谢语辰稳稳提至半空,故作严厉地问道:“说吧,你们两个小家伙,这是要往哪儿溜呢?”
谢语辰被这一提,心中便知不妙,此刻听到二师伯相问,谢语辰似被抓包一般,双手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
扭捏间,谢语辰抬头望向李言轩与欧阳棼天,脸上绽放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嘻嘻,大师伯、二师伯,其实是妈妈让我来叫你们回去吃饭的,她说饭菜都快凉了。”
与此同时,东方翊风也在谢语辰被提起的瞬间迅速起身,站得笔直,双手紧贴裤缝,宛如一名接受检阅的小士兵,只是那双眼睛却不敢直视面前的两人,而是飘向一旁。
“哦?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更像是来探听什么秘密的呢?”欧阳棼天故意拉长语调,眼神中满是戏谑。
东方翊风闻言,连忙抢在谢语辰之前开口,声音虽略显稚嫩,却努力保持着一份庄重:“报告大师伯、二师伯,真的是妈妈让我们来的,绝无虚言。”
“哼,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老实交待,你小子可别想蒙混过关。”欧阳棼天依旧板着脸,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东方翊风。
“报告二师伯,我们真的没有说谎。”东方翊风的声音更加坚定,那份稚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真诚。
而被悬空的谢语辰也不甘落后,他伸出小手环抱住欧阳棼天的脖子,用那软糯糯的声音撒起娇来:“妈妈说了,二师伯最疼我们了,所以二师伯不要生气嘛,生气了就不好看了,妈妈说笑一笑,十年少呢。”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谢星灵那如春风拂面般甜美的呼唤:“大师伯、二师伯、陈老老爷爷,饭菜都准备好了,妈妈和若凝阿姨做了好多美味佳肴,就等你们去吃饭啦。”
随着话音落下,谢星灵如同一位误入凡尘的仙子,身着淡雅绣花裙裳,脚踏细碎步伐,缓缓步入屋内。
她的发间点缀着几朵春日里精心采摘的野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新自然的香气,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对世界无尽的好奇与纯真,嘴角挂着一抹足以融化冰雪的微笑,那笑容里仿佛蕴含着春天的温暖与希望,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她的小手轻轻提着裙摆,一步步走进屋内,然后望李言轩、欧阳棼天,以及此刻站在窗口微笑的陈如旧三人。
听到“吃饭”二字,东方翊风与谢语辰的眼中顿时亮起了光芒,尤其是谢语辰,虽然被欧阳棼天抱在怀中,却仍不忘用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望向欧阳棼天,仿佛在说:“二师伯,我们快走吧。”
至于东方翊风,在谢星灵话音落下之际,几乎是本能地迈出了脚步,仿佛美食的香气已经穿透了竹楼的每一寸空间,直接勾起了他肚中的馋虫。
然而,刚跨出一步,他忽地顿住,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退回,然后站得笔直,目光诚恳地投向李言轩与欧阳棼天,那眼神中既有对美食的渴望,又似是在征求两的人同意。
李言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宠溺般说道:“你个小馋鬼走吧,去吃饭。”
见得到大师伯的首肯,东方翊风不再犹豫,如同一阵风般掠过众人,直接向竹楼外奔去。
李言轩望着东方翊风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与无奈,他自明白东方翊风的小心思,定是害怕他们会责怪他,所以借此先偷溜罢了。
而谢语辰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见到师兄已跑没影,他只能搂着欧阳棼天嘻嘻一笑。
“你个小淘气。”欧阳棼天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怀中的谢语辰,“走吧,去吃饭。”
随后欧阳棼天便抱着谢语辰往竹楼外走去,不过谢语辰被抱着转身之时,还不忘望向窗口站立的陈如旧,奶声奶气道:“陈老老爷爷,快去吃饭了。”
“好,我这就来。”陈如旧有些宠溺的回了一声。
而李言轩亦在此时牵起谢星灵小手,一起向竹楼外走去。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陈如旧目光中满是慈爱,他望着这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千年的岁月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而温馨。
随后,一行人陆续走出竹楼,沿着山道向另一边走去。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
陈如旧、李言轩与欧阳棼天三人行走在山道上,他们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似乎正讨论着什么重大事宜。
“大师兄,若此次风波真是天帝所为,那么便是王家北迁的最佳时机。”欧阳棼天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小天言之有理,王家若能借此机会摆脱困境,也是他们幸事。不然此次冥渊事件过后,天帝怕是也会对王家动手了。”陈如旧接过话茬,语气中既有对王家未来的期许,也有对时局变幻的深深忧虑。
“世事如棋局局新,王家能否抓住此机会化险为夷,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李言轩说道。
如今他们最主要的事是稳定住冥渊的指引道标,以便小师弟安全穿越冥渊,至于其他事,他们也无心再去理会。
言毕,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李言轩向陈如旧深深一揖,言辞恳切:“陈老,接下来的日子,书院就拜托您了。我们离去后小师妹肯定会问起,所以还望您能代为解释,免得她心生疑虑。”
欧阳棼天亦紧随其后,对着陈如旧深深一揖。陈如旧见状,亦朝着师兄弟两人回以一礼。
下一刻,李言轩与欧阳棼天同时施展神通,空间仿佛被撕裂开来,一道璀璨的光芒闪过,两人已然踏入那空间裂隙之中,瞬间消失无踪。
南星域,阙耀星之上,王家祖宅内,古木参天,幽静深邃。
王知守,这位历经沧桑的王家老祖,正闭目凝神,端坐于古朴的蒲团之上,周身环绕着一股淡淡的威严与超脱之气。
他的身旁,王灵儿与一名稚嫩的幼女相对而坐,两人皆闭目修炼,幼女的眉宇间隐约可见王灵儿的影子,那是王家血脉相承的印记。
宅内空气仿佛凝固,直至一阵微妙的涟漪悄然泛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王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王知守面前,他身姿挺拔,却半跪于地,低垂着头颅,声音恭敬而沉稳:“老祖,天道王庭已有所动作,正集结大军,直指冥渊,意图不明。”
王知守缓缓睁开那双仿佛能洞察世事的眼眸,目光深邃地望向王影,沉声问道:“天道王庭此举,背后所图,你可有探得一二?”
王影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禀老祖,天道王庭防备森严,影卫虽尽力探查,却未能窥得更多机密。”
王知守轻轻点头,随后再次闭上了眼,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片刻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目光转向王影,再次询问:“北星域那边的情况如何?可有新的进展?”
王影闻言,神色略显复杂,犹豫片刻后,终是开口:“派往北星域的族人已寻得一处适宜的栖身之所,然而”他的话语在此刻微微一顿,似乎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