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
他念出了这四个小字,用的是什么星球的文字他倒是不懂,但接种了联觉信标后,星球与星球的交流便方便了许多。
即使是从未来过仙舟的异邦人,也能看懂仙舟文字,听懂仙舟人一些浅显的语句。
在白罄的印象里,世界尽头是一家酒馆的名字,而那座酒馆却是属于欢愉星神阿哈的命途行者。
只是对酒馆知之甚少,他也不好多做评价,只是将面具随意放在了客厅的柜子里,接着走出门外。
院子的杂草藿藿还没来得及清理,不过反正就三天的休假,白罄还是将这迫切想要干家务的家伙拦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微风的动向,护院的结界没有启动过的痕迹,而这面具上也只有自己的指纹。
所以这来自酒馆的邀请到底是怎么来到他身边的,难道真的是那场梦?
是星神亲自递上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细细检查下来,一切都很正常,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若是星神亲自给予的,那他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令使?
不过白罄对酒馆没兴趣,那面具放着就放着吧,反正让自己头疼的事,直接告诉景元就好了。
他直接给景元发了一条消息,还顺便打开柜子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对方似乎还在睡觉,没有秒回。
“怪哉。”
白罄叹了口气,将柜子门关上,一回头才发现少女借着月色站在门边,睡眼惺忪,眼角却挂着泪水。
“做噩梦了?”
白罄轻声问道。
“师父怎么走了……”
藿藿光着小脚,白罄走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毕竟地板上凉,光脚踩着可不太好。
“出了些小事,现在已经好了。”
白罄将她重新抱回到了床上,分明已经没有了睡意,可藿藿却拉着他的手不让走,白罄也只好顺着她,窝进了被窝里。
见到他回到自己身边,藿藿靠在他的怀中,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意,刚刚苍白的面庞也红润了许多,她闭着眼,小声道:
“师父能猜得到我……我做了什么梦吗?”
白罄轻声道:
“猜不到。”
藿藿又抱紧了他几分:
“梦见我……我寿终正寝了之后,师父又孤零零的一个人……明明师父脸上和现在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我还是、还是心疼的掉眼泪。”
白罄一边听着少女的碎碎念,一边摸着她的小脑袋,时不时还应上几句,没过多久她又沉沉睡去了,现在的确是白罄“孤零零”一人醒着了。
“应星丹枫……我好像有点理解你们了。”
窗户盗来了一线月光,徒留青年在床上幽幽叹了口气。
贪取不死是大罪,可若是没有副作用,谁会想着死呢?
至少在有限的四百年,自己可以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