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挚友,那都不是韩霜锦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名正言顺的身份,是可以与她站在一起面对世人的身份,哪怕在后世也不一定能够被祝福。
就更别说在如今思想仍旧禁锢的南朝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或许是她自己想多了呢,唐清璃或许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心思,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罢了。
“小姐。”
青黛入门,看到韩霜锦在软榻上发愣,便轻轻地问了声:“可是太热了?”
“有点。”
韩霜锦点了点头,随即道:“帮我再加点冰块吧,我准备歇着了。”
“是。”
京都,宫中,养心殿。
“陛下,该翻牌子了。”
刘福禄一招手便进来了个端着绿头牌的小太监,他跪在地上等着南安帝翻牌。
“好久没去纯嫔那里了。”
南安帝翻了纯嫔的牌子,又道:“给纯嫔送点冰块去宫中,午间路过的时候瞧着她宫中没什么冰块,你应当知道怎么做的。”
“奴才明白。”
刘福禄心中一惊,这纯嫔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得了陛下的关注,午间那会他出去为陛下取东西了,不在他身边,手底下的人居然也没来报,
“下去吧。”
南安帝摆了摆手,今日奏折太多,处理得他脑袋有些烦躁,突然便想起了今日午间的时候,路过纯嫔的寝宫,闻到了一股药香。
路过的时候松快了不少,本来是想着进她宫中看一看的,但突然有奏折要出来,他便没有进去,这会突然想到了,倒是想着直接去见一见。
“是。”
刘福禄赶忙从养心殿来到了玉芙宫。
“奴才见过娘娘。”
“刘公公快快请起。”
纯嫔看到刘福禄过来,还带来了这么多冰块,便是知道今夜侍寝的是自己了。
她的法子果然没错,陛下必定会来。
“娘娘,今儿侍寝的是您。”
刘福禄笑了笑,又说:“陛下记挂着您,这会儿让奴才赶紧给您送冰块过来。”
“多谢刘公公。”
纯嫔连忙塞了个荷包给刘福禄,刘福禄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里面应当是装的银票,少说也有一百两了。
思及此他的笑容又真切了几分,轻声说:“娘娘不必客气,奴才先回了。”
“好。”
纯嫔点了点头,笑了笑。
冰块送入玉芙宫后,寝宫内的温度很明显就降下来了,她想了想,午间那会陛下闻到了药香但是未曾进门来,想必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也没有听说他去了旁人宫中,那或许便是回养心殿批奏折去了。
看刚刚刘福禄那步履匆匆的样子,今日的陛下许是不怎么开心,故而他才这么小心翼翼又着急忙慌的。
想到这里,她知道应该准备什么香给他了。
南安帝因记着纯嫔的安神香,没过一会便从养心殿出来了,那些不重要的奏折堆着便堆着吧。
“陛下驾到!”
公鸭声的通传声响起,纯嫔便连忙起身迎了出来,正好看见南安帝进门。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纯嫔行了个大礼,乖顺的模样很是讨喜。
“爱妃快快请起。”
南安帝进门后果然心情松快,看着她如此娇俏可人的样子也不免笑了笑,扶起她便进了门。
殿内并没有往日里他去别的后妃宫中闻到的那些檀香,反而是清新怡人的药香,带着点秋后的清凉感,这在夏日属实难得。
“爱妃令朕舒心。”
南安帝拍了拍纯嫔的手,与她一同坐在了软榻上,轻笑着说:“许久未见,爱妃可想朕?”
“臣妾自然是思念陛下的。”
纯嫔乖顺地点了点头,又说:“不过臣妾知晓陛下政务繁忙,自然是应当以国事为重,便是有些担心陛下的身子。”
“爱妃有心了。”
南安帝听了这话轻轻叹了声,直接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柔声说:“是朕不好,这段日子冷落你了。”
陛下…”
纯嫔装出一幅特别触动的样子,靠在南安帝怀里,两个人就这么静静依偎着。
次日,一道圣旨轰动整个宫中。
纯嫔晋升为纯贵嫔!
永寿宫,内殿。
“你再说一遍?”
熙嫔听了这消息微微蹙眉,有些不敢相信。
她无心去争夺南安帝的宠爱,因为家世显赫,不管她做得如何,南安帝在心头都会给她留几分位置。
而且唐明雩在几位皇子中,学问和才华还有品性都是最好的,她自然不觉得自己的皇儿会输给别人。
原本在她的计划中,自己应当是宫中最快提位份的妃子才是,丽嫔与纯嫔自然比不过她,都是些没有什么家世的心机女子。
这段日子陛下复宠静妃,又常去丽嫔那里,她这里已经好几日未曾过来了,她便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她不想让父亲上书为难陛下,否则会被朝臣抨击。
结果倒好,静妃复宠,上位的却不是丽嫔,而是她一直忽略的纯嫔,这下给她气着了。
“娘娘,是纯嫔娘娘晋为了纯贵嫔,圣旨已经传到每个宫中了。”
玉环看她脸色特别难看,连忙说:“但是陛下传话说今日过来用晚膳的…”
“他倒是会找补。”
熙嫔冷冷地笑了笑,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那个时候是怎么答应自己的?除了那几个妃位的娘娘,断然不会让旁的人爬到自己头上去,她的兄长父亲才如此兢兢业业,帮他做了那么多事。
如今可倒好,纯嫔都成为了贵嫔,直接爬到她走上去了!实在可恼!
“娘娘…”
玉环欲言又止,这隔墙有耳,万一这话传到了陛下耳中,最后吃苦的不还是娘娘吗?
“罢了。”
熙嫔摆了摆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说:“稍后去太医院传太医来为本宫瞧一瞧。”
“娘娘可是又头疼了?”
玉环特别担心,连忙靠近了几分:“娘娘快快躺下歇息,可要用些热汤?”
“给我端碗冰镇的酸梅汤来。”
这是熙嫔的老毛病了,她之前为了救陛下而被刺客狠狠地敲击了好几下头部,落下了老毛病,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许,听太医说还是有一个肿块郁结,要等他自然消去。
幸而如今倒是并不会威胁性命,只不过有些时候会格外头疼。
“是。”
玉环不敢怠慢,立刻马上便让小宫女去小厨房端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来,熙嫔喝了半碗之后微微放松,心情都舒坦了不少。
“退下吧,本宫歇会。”
熙嫔摆了摆手,靠在了软榻上便闭上了双眼,玉环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带着小宫女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熙嫔这一闭眼便不自觉有些困意,不一会便起身躺在了床上,安心睡着了。
她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午膳过后,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糊。
“玉环…”
她微微起身唤了声,来到她床前的却不是玉环。
“臣妾参见陛下…”
“好了,不必起来,歇着吧。”
南安帝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拉了拉被子,叹了口气道:“朕听说你又头疼了。”
“已经没事了。”
熙嫔摇了摇头,轻声说:“陛下政务繁忙,臣妾不过是老毛病了。”
“这话说的。”
南安帝又叹了口气,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温声说着:“可是怪朕了?”
“陛下不要多想,臣妾没有。”
熙嫔在他面前也从来不收敛自己的小性子,这宫中多的是妃嫔顺着他,自己没必要也跟那些人一样。
“你呀。”
果然,南安帝听到她这句话便知道她是生气了,随即轻轻地说:“也怪朕不好,做这件事之前没有提前和你说一声,让你受委屈了。”
“陛下可别这么说。”
熙嫔摇了摇头,轻声说:“陛下喜欢谁,想要宠幸谁,都是应当的,臣妾并没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你啊。”
南安帝听了心头也不大好受,只叹了口气,说:“如今还不到时候,雩儿还小,他上头可还有好几位皇兄呢。”
“陛下,臣妾不在乎那些。”
熙嫔摇了摇头,轻轻打断了南安帝的话:“雩儿是陛下的皇子,为陛下分忧是应当的,不应当寻求回报,而臣妾自然也是跟随陛下的脚步,陛下不必担忧,臣妾一切都懂的。”
南安帝低头看到了熙嫔眸中的眷恋和依赖,心头大定,他的熙嫔果然是懂他的。
“臣妾只是有些贪凉,这宫中如今太热了,故而才会头疼。”
熙嫔笑了笑,拉着南安帝的衣袖道:“陛下若是真的心疼臣妾,不若给臣妾也送些冰块?”
“自然好。”
南安帝闻言失笑,他的熙嫔懂事又得体,怎么可能会生他的气呢?如今不过是在使小性子罢了。
重华宫,主殿。
“本宫之前还当真是小瞧了这纯嫔!”
丽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自己这段日子在陛
原本以为陛下是因为熙嫔才一直不给自己提位分,如今倒是被这个纯嫔钻了空子!实在是恼人的很!
“娘娘息怒。”
伊曼连忙送上了一碗冰镇圆子,轻声说:“这纯嫔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呵,她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这唐明琅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也不看看前面还有多少个兄长!”
丽嫔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人,既然纯嫔想要和她争,那便看看她究竟有几分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