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伟彦走进公寓房,谨慎小心地打量一圈。
“大方看,随便看,我家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君欣给葛伟彦倒了一杯温水。
葛伟彦也不窘迫,端起水杯,大胆无畏地喝了一口。
“迟君欣女士,有关于恐怖世界,你知道些什么?”葛伟彦单刀直入。
君欣坐在葛伟彦对面,“从网上看到了相关的新闻报道。”
葛伟彦道,“只是了解到这种程度?迟君欣女士,你是否知道那些恐怖世界是真的,被拉入恐怖世界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与你有直接或间接的恩恩怨怨?”
君欣拍拍手,赞叹老天开眼了。
葛伟彦面色一正,严肃说道,“迟君欣女士,因为恐怖世界的存在,全球有数千万人精神濒临崩溃,他们在社会上做出各种违法犯罪之事。现在还不是很严重,但随着时间流逝,事情只会愈演愈烈。”
葛伟彦的意思已清晰明了,他希望君欣可以住手。
君欣没有正面回答葛伟彦,自顾自说起原主被网络暴力,在生活中被骚扰,丢失工作,断绝收入,出入受到监视,最终选择割腕自尽的事情。
君欣问葛伟彦,“迟君欣”做错了什么,那些以言语或者行动伤害“迟君欣”的人,难道不该付出代价?
葛伟彦说道,“是非黑白,应该由法律来审判。”
君欣道,“那些事情报警有用?”
葛伟彦无言以对。
他们调查过君欣,自然知晓“迟君欣”在割腕自尽前报警过许多次。
那些疯狂的极端粉丝被警察带走教育,事后还是该怎样就怎样,没有改正错误一丁半点。
甚至于因为被警察带走教育,他们出来后更加气愤,升级骚扰人、折磨人的手段,闹得原主不得安身。
君欣继续说道,“葛先生,请不要在已经受到伤害且寻求帮助无果的人的面前说什么报警、法律可以给她保护和公正之类的漂亮话,当时没有得到帮助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葛伟彦努力劝说,“迟君欣女士,偏激是不好的。”
“偏激?”君欣举起手臂,露出手腕上狰狞的伤疤,“这是偏激吗?”
葛伟彦自然是知道“迟君欣”割腕自杀这件事情,当他亲眼见到割腕留下的伤痕,他哑口无言了。
对面的女人是从死亡的深渊爬出来的可怜人,是比那些被拉进恐怖世界更加可怜、真正可怜的可怜人。
因为ctt一句毫无证据的话语,她丢失了工作,承受无数人的污言秽语,自己家中被安装摄像头,如同生活在监狱里的犯人……不,是比监狱里的犯人更凄惨。
犯人深陷牢狱,没有自由,处处受到管控,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迟君欣”呢?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名无辜者。
即便如此,葛伟彦还是希望君欣可以适可而止。
君欣说道,“当初如果有人让那些人适可而止,我相信,恐怖世界一定不会出现。那些人导致了恐怖世界的出现,各国恐慌忌惮,为什么不去责怪那些知法犯法的人?不会是因为他们人多,所以就法不责众吧?”
葛伟彦又被噎了一下。
数分钟后,葛伟彦起身告辞。
君欣送他走出家门,随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