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乐曜出狱那一天,天空湛蓝如洗。
翟乐曜穿着一件老旧的西装,无措地站在监狱门口。
背脊佝偻,形如老者的翟乐曜低着头,小心拘谨地环顾四周。
没有,没有人,没有他的曦曦,没有他的爸爸妈妈,没有他的两个孩子。
“他们去哪里了?他们忘记了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
“他们……也许是有事,或者已经搬家,离开这个城市。”
“我要找到他们,我要和他们一起重新开始,重新做人。”
翟乐曜提着一个小包,惶惶不安地走入热闹的外界中去。
四周吵吵嚷嚷,热闹非凡,翟乐曜却倍感不适,浑身不由自主露出尖刺。
他习惯了安静的环境,习惯了有序的活动,习惯了有规划的时间安排。
外面的世界,他已经不适应了。
但不管翟乐曜再不适应,他也必须走入人群,融入人群,因为他要开始新生活。
开始新生活之前,翟乐曜需要先赚钱,然后找到他的家人,跟他们一起开始灿烂新人生。
二十年的监狱生活,翟乐曜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取了许多的职业证书。
翟乐曜找了三天的工作,终于在一家家具城找到工作。
翟乐曜勤勤恳恳,细致耐心,深得老板的赏识。
发工资的第一个月,翟乐曜得到了两百块的奖金。
“翟老哥,今晚出去喝酒吗?”翟乐曜的工友拍了拍翟乐曜。
翟乐曜憨厚地摇摇头,“不去了,我得给家里的孩子存钱,他们都到了嫁人娶媳妇的年纪了。”
工友道,“那这样确实是要存钱,女娃还好,男娃可就惨了,没车没房都没有女人会嫁。”
工友们不强求翟乐曜,三五作伴,呼朋唤友,难得放纵一次。
翟乐曜待在宿舍里,没有乱花钱,把工资都存了下来,同时一有时间就出门找花曦曦他们。
半年后,翟乐曜忽然收到一则发件人不明的短信,短信里附上一个地址,说那是花曦曦的住址。
如果地址正确,翟乐曜大概就可以猜出发送这条短信的主人是谁了。
翟乐曜犹豫许久,熬不过寂寞与孤苦的折磨,怀着紧张与忐忑的心情找上门去。
到了地址所在地,翟乐曜看到那个家正在热热闹闹地办婚事。
在喜庆的婚乐下,翟乐曜却听到了新娘的哭声。
那哭声不是喜极而泣,是掺杂了痛苦与绝望的哭声。
旁边的男人女人长吁短叹,说着新娘身世可怜,她的父母竟然因为二十万的彩礼把她嫁给了傻子。
“你说说那个花曦曦怎么可以那么狠心,那可是她的亲闺女啊!”
“她对闺女不好就算了,可儿子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可看看她做了什么?”
“他们家的那对儿女都是可怜人,那个后爹……不说也罢,花曦曦也是无情狠心。”
在他们议论纷纷,说三道四之时,一个瘸腿的年轻男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放下我妹妹,你们把我的妹妹放下来,我妹妹不嫁人。”
瘸腿年轻男人衣衫不整,脸上带着一条狰狞的伤疤,凶狠地从新郎的家人手里抢回自己的妹妹。
翟乐曜看到瘸腿年轻男人的瞬间,便知道他和那个新娘是自己的两个孩子。
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