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
一身囚服的裴修禹披头散发,腰背佝偻。
作为天下第一美男,裴修禹这幅扮相依旧胜过九成的男人。
百姓们目光灼灼地盯着裴修禹,言语中有嘲讽,有不屑,有讥笑,有同情,有垂涎。
此行负责押送裴修禹前往岭南的解差低喝一声,驱散四方百姓,带着裴修禹走出城门。
裴修禹临行前,莫名抬头往茶楼看了一眼。
茶楼里,君欣挥挥手,似乎在跟裴修禹打招呼。
裴修禹的理智当场崩溃,冲着茶楼大吼大叫。
解差不耐烦,拉扯着裴修禹走出京城。
随着裴修禹的离开,百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京城十里外。
一直拖着裴修禹的解差松开手,扭扭脖子,松松筋骨。
喘了口气,解差抬手一鞭子,重重抽在裴修禹的身上。
“赶紧走,早走早回来。”解差道。
裴修禹敢怒不敢言。
他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乾皇子,而是身份卑微的阶下囚。
倘若他对解差发火咆哮,只会招来更加粗暴残忍的对待。
“裴修禹,冷静点,只要活着,你还有机会。”
裴修禹告诉自己,坚持就是胜利。
裴修禹如同一头老黄牛,拖着沉重的疲惫身体行走。
夜幕时分。
解差他们找了一个破庙落脚。
在解差他们大吃大喝之时,裴修禹蹲在墙角忍饥挨饿。
裴修禹生来是高贵的皇子,虽说不得宠,但也衣食无忧。
裴修禹第一次发觉,饿肚子原来是如此痛苦难受的事情。
“饥饿原来是那么难受啊!”
“哈哈,我竟然让夏君欣那个贱人难受了十年。”
“裴修禹,你真是好样的。”
裴修禹苦中作乐。
只有想着君欣当初的苦痛,裴修禹才能撑过今时今日的苦痛。
在幻想与饥饿中,裴修禹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裴修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轻轻松松,舒舒服服。
下一刻,一股疼痛袭来,裴修禹想要清醒,却无法睁开千斤重的眼睛。
过了一段时间后,裴修禹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失去了感知。
翌日。
在异常疲惫酸痛中,裴修禹醒来。
他动了动身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疼,全身上下都好疼,尤其是……。”
裴修禹一愣,猛地转头看向那群解差。
那群解差面无异色,拉扯着铁链,催促裴修禹继续赶路。
一天,两天,三天……一连半个月,裴修禹的状况没有得到改善。
他的身体越来越疲惫,精神越来越差劲,困扰身心的疼痛越来越沉重。
距离岭南还剩下三百里的距离。
日落月升,婵娟姣姣。
裴修禹抱紧双腿,瑟缩在阴影之中。
他知道,今夜无雨无风,他仍会遭遇毒手。
果不其然,事情不出裴修禹所料。
刚开始,裴修禹的感觉是迷迷糊糊。
到现在,他们已经胆敢光明正大。
裴修禹紧闭双眼,佯装沉睡。
等了许久,裴修禹没有等到恶心的感觉充斥他的心胸。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