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凌天旭被方若水认出,萧君绾只让他送到驿馆外,叮嘱他快些回函都去。
萧君绾刚进后院,方若水就迎了过来::“姐姐去哪儿了?”
“随意出去走走。”
方若水瞧见萧君绾手里多了一物,好奇:“姐姐的琴是哪里来的?”
“路上碰见一个姑娘赠的。”
“姐姐,听说宁国是来给燕国进贡的,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备些东西,等到了函都好进献给燕君?”
送礼?让她给凌天旭送礼?萧君绾扯了扯唇角,想起刚才他伺机拆她台就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以为呢?”
“不送!”
“可是……”
萧君绾抱着琴往房间走去,不搭理方若水。听出曲子的意境不难,作诗?半点不会!庆幸刚才那个姓赵的姑娘没为难她,不然她恐怕真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贻笑大方了。
“那是否要备些礼给燕景王呢?”
“你自己看着办。”萧君绾淡淡一句,头也不回的走远。
路过覃佑的居处时,萧君绾站在窗外看了一眼。覃佑坐在房里读书,一丝不苟,就连旁边的红菱都不忍吱声打扰他。她叹方若水竟能让覃佑有如此转变,实在难得。
“绾绾。”覃佑发现了窗前的萧君绾。
她莞尔:“打扰殿下了。”
“绾绾,什么叫‘冬雷震震夏雨雪’呀?”
萧君绾走入,拿过他手里的书看了看,笑道:“原来殿下在读上邪,就是冬天打雷,夏天下雪的意思。”
“冬天怎么会打雷,夏天怎么会下雪呢?”
“正因为没有这可能,所以这是两人永不分离的誓言,殿下读这些作甚?”
红菱补话:“殿下读的都是方若水带来的书。”
原来是方若水喜好的东西,萧君绾一笑道:“罢了,既然殿下肯读,读便是。”
第二日一早,车马往函都而去,驿馆只留下宁国使团居住。见宁国还没有动身,萧君绾猜想应是凌浩还没回函都。
马车上,萧君绾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琴,不禁想起昨日那位赵姑娘。
那位赵姑娘是宁国人,而赵氏乃是北宁皇族的姓氏,她觉得,赵姑娘年纪虽比她大了不少,但谈吐举止不凡,确有几分皇亲贵族的风范,极有可能是随使团来的皇亲国戚。
函都城外的驿馆比起之前住过的要舒适不少,这几日也无人敢再亏待他们。
萧君绾站在驿馆窗前望去,已经入夏,翠绿丛中还有三三两两的花开着。
凉风卷着残香吹来,拨乱她额前发丝,等待格外漫长……
紫英进来说道:“小姐,我刚打听到宁国使团三天前就进函都了。”
“三天前?”
“一个为客,一个为质,他们让先是应该的,过几日就该到殿下了,我去让方若水准备着?”
萧君绾应了声好,凝眸看着窗外。
宁国使团去了函都,这么说……他回来了?
紫英说得没错,宁国是客,祁国是质,于情于理,凌浩都应先接见宁国使团。
不过从千里之遥到一城之隔,哪有再继续等待的道理,他不便见先召祁国人入隋安,她自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