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绾回过头望着凌浩:“我一直没有直言回祁国,是怕夫君不愿等。”
“我既不舍得让夫人走,又不忍夫人煎熬度日,夫人以为,该当如何?”
萧君绾垂下眸子:“我又何尝不两难。”
“既然如此,不如各让一步,我同意夫人回祁国亲手了却恩怨,不过,以三年为期。”
“三年?”
“三年之后,不管夫人的恩怨清算得如何,都必须回燕国,没报完的仇,交给我。”
萧君绾凝望着他,笑说:“三年,夫君不会把我忘了?”
“又非三年不见。”
“多谢夫君体谅。”
“我只是希望夫人在燕国能无忧无虑,不留遗憾。”
烛火轻摇,绾起青丝的玉簪透着温润光华,映她笑靥如花。
明日一别,即是三年之约。
“拿着。”
萧君绾接过,是凌浩的令牌,凌天旭说过,燕国的细作是要认令牌的,而细作中的大人物,只听命于凌浩。
“夫人在祁国想对付东宫不易,诸事小心。”
萧君绾莞尔:“夫君放心,就算为了夫君,我也会保护好自己。”
“至于朝中的王长青和戚建,信或不信,用或不用,全凭夫人自己裁决。”
萧君绾点了点头,她没见过王长青,不知其与戚建是否是一路人,其实戚建对燕国还算忠心耿耿,只是与她有些私怨罢了。
“东宫的根基在朝堂,不在后宫,应先除其羽,再断其翼,就算辅臣再无辜,夫人也不能心软,必须将东宫势力连根拔除,否则后患无穷。”
萧君绾看着凌浩,微微一笑,成大事者当有如此魄力。
“要除去东宫,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
“我知道,是祁君。”萧君绾说道,“祁君恶之,事半功倍。相反,祁君喜之,哪怕东宫受了重创,也好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夫人聪慧,如今祁周之战,祁国打了胜仗,夫人功不可没。”
萧君绾惊讶:“夫君怎么知道……”
“知徒莫若师,知妻莫若夫,拿为夫对付祁国的战术去对付周国,还想瞒得天衣无缝?”
“如今燕周联盟,夫君既然识破了,为何不提醒周国?”
“那岂不是帮外人?”凌浩淡淡道,又言,“手。”
萧君绾惑然看着凌浩,云里雾里。
“伸手。”
萧君绾缓缓伸出了手。
一条红绳系在了她手腕上,断裂的地方已被巧妙地接好。
拥她入怀,他温语:“何须来世。”
她落泪,悄无声息。
相逢太短暂,如今的离别,是为了今后能一世相守。
离别的三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这却是唯一的两全之策,已由不得她不接受。
“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
“看三年之内,是夫人先了却恩怨,还是我燕国的军队先攻入隋安。”
他自信,萧君绾亦是信心十足,笑说:“当然是我先,攻打祁国岂是件容易事。”
“到时自会见分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