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
凌天旭忽然冲了进来。
听见凌天旭的声音,萧默松了口气,而丽妃却愕然愣住了。
小六点了灯,殿中渐渐亮了起来,烛火照着丽妃近乎惨白的面色。
萧默挣脱了丽妃,快步抓起一旁的面具戴上。
“怎么……怎么是你……”丽妃望着萧默,吓得怔怔。
她已经宽了衣,只穿了件连亵衣都若隐若现的薄纱裙,还当着凌天旭的面抱着一个侍卫,这是何等大过,丽妃缓缓跪下,含了泪:“陛下,不关臣妾的事啊,是……是他对臣妾无礼。”
“你竟敢擅闯朕的寝宫,谁给你的胆子!”凌天旭怒然斥道。
丽妃跪在地上哭诉:“陛下,臣妾是来求见陛下的,是萧默……是萧默对臣妾图谋不轨……都是他色胆包天……”
“无理取闹!”萧默冷道,斜睨了丽妃一眼,收拾起衣物匆匆离去。
回到偏殿,萧默在那些衣物里发现了丽妃的手绢,应该是丽妃宽衣时留下的,刚才收拾得仓促一起带出来了。
丽妃的诡计成了一场闹剧,此时的丽妃怕是心急如焚了,此事要是传出去,难免会传成私通之罪,她的命也许能保住,妃位就悬了。
其实见了那场面的就凌天旭、丽妃、萧默和小六四人,就算丽妃不急,凌天旭也断不会让此事外传,毕竟此事不利于丽妃,更不利于萧默。
萧默看着那一方手绢,莫名厌恶,本想扔了,可转念一想,现在这手绢已不是普通的手绢了,而是——丽妃的把柄。
她正愁无处打听平王离世时的细节,而丽妃正好目睹了经过,有手绢在手,还愁丽妃不说?
这威胁的招数虽是阴险了点,但对丽妃那样的人,萧默以为这并不算过分。
正如萧默所料,那夜的事悄无声息过去了,几日来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宫里的人只知丽妃擅闯紫庆殿被凌天旭赶了出来,另外罚了半年的俸以示惩戒。
早知丽妃每日必去慈安宫向太后请安,然后陪太后用午膳,萧默趁凌天旭与江理议事时,独自出了紫庆殿,在去慈安宫的路上静候来人。
萧默仔细看着那方手绢,上面的海棠绣得精致,都说心灵才手巧,怎么瞧也不像出自丽妃之手。
“娘娘别灰心,罚了俸而已,陛下气消了就好了。”
“陛下的气还能消吗?”
像是丽妃在唉声叹气,萧默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果真逢上了迎面而来的丽妃一行人。
丽妃看见萧默就是一惊,停下了脚步,愣愣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萧默行礼:“参见娘娘。”
“本宫要去向太后请安,还不退下。”丽妃说着,加快了步子走过。
萧默扬唇:“娘娘忘了件东西在微臣这儿,不想要了?”
丽妃愕然,转身问道:“什……什么东西。”
从前耀武扬威,如今却连说个话都没了底气,萧默心下忍俊不禁。
萧默扫了一眼她身边的宫女们,丽妃会意,侧眼吩咐道:“你们留在这儿。”
萧默与之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方才抽出袖中的手帕在丽妃眼前晃了晃,道:“这可是娘娘的贴身之物?”
“还给本宫!”
丽妃伸手欲夺,萧默飞快收回手,将手绢紧攥在手里看着,淡淡道:“那晚是我图谋不轨还是娘娘心怀鬼胎,娘娘心里清楚就好。”
“你……你想怎么样?”
“娘娘把过错推给了微臣,微臣没有反驳,也没有将这证物公之于众,娘娘如今全身而退了,可这人情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