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已经几天了,他称病要称到什么时候,他不见朕,撤军的事难不成要一拖再拖?”
凌天旭从早上就一直徘徊在紫庆殿中,焦灼不安已经半日。
殿门紧掩,萧默坐在一边,手里拿着几根细细的红绳编织着,心下思量景王称病无非是避而不见的借口,可这真是在“躲”吗,还是另有谋划?
“等,忍。”萧默只言了两字。
现在的局势在萧默看来,想说服景王撤兵不易,凌天旭如今顶多能稳住景王按兵不动,可萧默没见过景王,在不知其底细的情况下,也不敢妄加猜测更没有对策,只能静静等待派出去的人来回话。
“我若忍了,那不是让他以为我怕了他?”
萧默沉了口气:“不知隐忍退避,如何静谋全局,现在公开与他明争于你不利,总之等见了景王再说。”
凌天旭与景王之间,就好比燕国和祁国,一山二虎,暗地里虽然勾心斗角互相憎恶,但在双方都没把握能大过对方的情况下,仍应该假意维持着明面上的和睦。
不过和睦也只是暂时,就看谁先撕破脸,如今祁燕之争,燕国先出兵那是因为燕国如今国富兵强有底气,而凌天旭和景王之间,景王集大权与一身,凌天旭无权身边又无人可用,景王不撕破脸,他也只能忍着。
“陛下。”
门外是小六的声音,萧默松了口气:“总算回来了。”
小六推开门,引着另一个内监走了进来。
内监行礼后禀道:“启禀陛下,景王好像真病了,奴才听景王府的人说,景王这几日都在府中休养,没出过王府。”
凌天旭看向萧默:“这怎么办?”
萧默对小六说道:“那就有劳小六公公下去准备准备,傍晚陛下会亲临景王府视疾。”
小六大惊:“啊?陛下要去景王府,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萧默不以为然:“就看景王敢不敢咬着一口了。”
毕竟声势浩大前去,景王未必敢有什么歹心。
凌天旭难以置信:“他一心想将我处之而后快,我还要去看他?更何况也不见得是真病了。”
萧默顾忌有外人在场,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无论真病还是假病,他是你的皇叔,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亲自前去探望。”
凌天旭本极不情愿,见萧默态度坚决,于是压住了心中的火气,勉强点了点头。
等小六带着那内监出去后,凌天旭方才问道:“那此事要不要与文王商议商议?”
“你要是告诉了文王,文王要么不让你去,要么他会跟你一起去,若他阻止还好,要是跟着一起去了,一语不合再和景王闹起来,岂不是雪上加霜。”
“要让景王撤兵,言语不合是肯定的,此事还能好商量?”
萧默瞥了瞥凌天旭:“谁让你跟景王提撤兵了?你是去探病的,不是去和他商议朝政的。”
“都去景王府了难道还不直接让他撤军?”
萧默无奈地沉了口气,到现在了他竟还不明白此事的决定权在谁,言:“景王若肯听你的话,璧山那封信早就起作用了,所以你提也是白提。”
“那去有什么用?”
萧默随即说道:“当然有用,此行意义重大,如果能见到景王,就能大致判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对景王的了解仅听了你一面之词,所以很多事情仅凭猜测而不敢断定,若要想法子对付景王,就好比要配解药去解毒,起码得知道那毒是什么毒、有多深……”
“我就算去了,景王也未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