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全都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就连太后、皇后也都目光诧异费解的盯着沈初初,德妃更是在一瞬间黑下脸去,目光沉沉。
反倒只有冯老夫人和柳云儿在心底松了口气。
看来沈初初也不过如此,送这种破东西,得罪了德妃娘娘,看她以后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诶呦呦,大家快瞧瞧沈将军送的东西!”冯老夫人冷嗤一声,语气嘲弄道:“沈初初,这种破玩意儿,你也真好意思拿得出手。”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巨大的把柄,对着沈初初怒目圆睁,傲慢无礼地呵斥道:“陛下好歹封你为正四品忠武将军,不提赏赐就只说俸禄也有不少银子了,如今德妃娘娘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送本没人要的破书过来,这分明是完全没将德妃娘娘放在眼里,我看你是得了一点军功就开始目中无人,你眼里还有陛下和皇恩吗?”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
沈初初忍不住皱紧了眉毛,目光不悦地看向冯老夫人,只见她中气十足、面色红润地质问刁难自己,哪里还有自己刚进府时虚弱到奄奄一息的样子!
她眼中寒光一闪,只觉得无比讽刺和可笑,明明靠着自己的九转还魂丹才活下来的人,此刻却毫不留情的想要治她于死地,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又被柳云儿抢了先。
“母亲,沈将军也许只是出来的匆忙拿错了贺礼,应该不会如此无礼吧?”柳云儿轻声细语地开口,看似是在为沈初初解围,却话锋一转,道“不过将军以后可莫要这么粗心大意了,若是被人觉得将军不重视德妃娘娘的生辰,那可就不好了。”
沈初初目光冷漠地看着柳云儿,等她说完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声音不卑不亢道:“看来是柳校尉当人解语花当惯了,竟能为我寻一个如此合适的借口,不过可惜我今日送的贺礼正是这个,辜负柳校尉的一番好意了。”
柳云儿本想凭着这次的机会拉踩沈初初博得一个好名声,没想到沈初初竟坦然承认,还说她是解语花。
解语花多半指的是依附男人的风尘女子,就算开玩笑也仅限于闺阁床榻之内。
这和公然嘲讽她是登不上台面的妾室有什么区别?
柳云儿顿时脸色一白。
冯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柳云儿一言,没那个本事还偏要去招惹沈初初,自取其辱不说还要连累她和言儿一起被嘲笑,“你理她做什么,你以为让一步海阔天空,却没想过人家肯不肯容你。”
冯老夫人冷哼一声,眼珠一转,目光又再次锁定沈初初,话里话外看似在训斥柳云儿,实际上却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阴阳沈初初没有容人之量,小肚鸡肠。
沈初初面色不改,冰冷的眼神在冯老夫人和柳云儿身上徘徊,就这样看着她们却一言不发。
两人被她的眼神看得后背直发毛,总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
“你看什么看,难道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冯老夫人生怕落了面子,硬着头皮质问起沈初初:“你既然承认了那破书是你送德妃娘娘的贺礼,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赶紧向德妃娘娘跪下来认错,说不定德妃娘娘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谁告诉你这是一本破书了?”沈初初不疾不徐地开口。
“你这书破破烂烂,连书皮都没了,不是破书是什么?”冯老夫人理所当然地认为。
可看着沈初初不慌不忙成竹在胸的模样,她又有些不敢确定,可……她死死地盯着那本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就算是看出花来也没瞧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定是沈初初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