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邬神医没有说谎。他的诊断情况跟我一致。”
“云沐九,本王让邬神医主治,你可有意见?”
最开始两人盟约说的是云沐九治好他,在此期间,他护住云沐九的命,事成之后,给予云沐九一封和离书。
然而卫松他们找回了邬神医,情况就变成是邬神医主治,云沐九打下手了。
云沐九没有想到夜萧寒突然会跟她说起这个,她轻声一笑,说道:“这没什么的,只要王爷您双腿痊愈了就好。目标达到,过程倒是没有那么重要。”
主治是邬神医,但她也参与其中,也算是没有违背承诺。夜萧寒病愈后,她一样可以拿到承诺里说的东西。
“嗯,”夜萧寒睁着一双幽黑的眼睛看着云沐九,“让侍卫给我送来新的衣物。”
云沐九点点头,撒腿就快走。
她一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春兰。
春兰看见云沐九,眼神一亮,忙给云沐九披上斗篷。云沐九今日里面穿的锦裙比较厚且颜色深,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有出汗的痕迹。
云沐九叫了两个侍卫给夜萧寒取来新的衣物,然后就没有进门去了。
有侍卫帮夜萧寒更衣,当然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这一次,侍卫们送完衣服后又一次被夜萧寒不耐烦的轰了出来。
皇宫,凤仪宫。
皇后悠悠然地侧坐在榻上,神情专注地练着毛笔字。
榻上的小木桌上面铺了几张皇后写过的宣纸,有的字墨迹还没有完全干。
字字紧密,笔笔苍劲,无一丝温婉,尽是厚重感,颇有几分男子大气概的飒爽。
“裴嬷嬷,查到邬神医的踪迹了吗?”
裴嬷嬷颔首道:“回禀皇后娘娘,已经查到了。”
“夜王领兵对抗西夷时,在其中一次战胜西夷的战斗中,他率领金骧卫无意中救下了邬神医父女,而后邬神医父女一直留在军中。”
“但金骧卫纪律严明,营地与朝廷军队的营地分开,是以朝廷人员一直不知道邬神医父女的存在。”
“随后,夜王回京遇袭,邬神医父女与军队走散,前几日才被夜王的人员找回来。”
“朝廷军队中的有几个小兵曾见过走散的邬神医父女,但他们不认识邬神医父女,所以一直不当回事。我也是派人多方打听,才查出这一线索。”
皇后骤然停笔,眉尾一挑。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想必邬神医父女现在定然是在夜王府了。”
“皇后娘娘,那我们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皇后勾了勾唇,讥笑道:
“皇上不是紧盯着夜王吗?”
“还有毓贵妃不是一直在苦寻神医救她的残疾儿子吗?”
“明日,你且派人暗中推送邬神医父女的踪迹消息给皇上。晚些散布消息迟些,让皇上更加着急,这样他得知消息后出手会更加不择手段。”
裴嬷嬷的困惑眉头慢慢舒展开,老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恭维道:“还是娘娘英明。”
皇后继续拿起毛笔,用力地在宣纸上画了一条粗厚的黑线。
这突兀的黑线彻底毁了这张字迹整整齐齐的宣纸。
皇后眸色一冷,冷冷道:“他们斗得越乱越好。本宫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