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盼儿大步走到台上,面向全厂的工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直起腰后说:“我叫侯盼儿,家是平林县黄杨大队的,我是侯建民的亲生女儿。”
“今天迫不得已的打扰大家,就想问侯建民讨一个公道。”
“十八年前,侯建民以跟我娘是包办婚姻的名义,单方面离了婚,却要我娘帮他照顾爹娘,给他们养老送终。”
“这期间,侯建民没有给过一分钱!甚至,甚至我还有一双弟妹,一个十五,一个十岁。”
“他侯建民,一边瞧不起我娘,一边又不让我娘走,他就是个畜生!”
“我弟妹,他没养过一分,就连我娘治病,管他借钱,他都不给!”
“我现在就要求,让他侯建民给我娘磕头赔罪,以丈夫的身份给我娘守灵。”
众人大哗,看向台上的侯盼儿,却见她满脸的泪:“我娘是个傻子,她守着侯建民那个畜生的一句话,空等了一辈子。”
甚至临死前,还心心念念的,重新入老侯家的祖坟,让她和弟妹有枝可依。
可娘不明白,侯建民要是靠得住,她们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
“我没有一句瞎话,你们要是不信,就到俺老家打听去,侯建民跟俺娘的事,十里八村都知道。”
不过那些人大多都是羡慕侯建民出息,嘲笑她娘留不住男人罢了。
不说其他人,夏央听的拳头都硬了。
侯建民这个畜生玩意啊!
这齐人之福给他享明白了。
一个乡下老婆替他生儿育女照顾爹娘。
一个城里老婆替他平步青云生儿育女。
她只知道,侯建民乡下有个离婚不离家的老婆,还有一个小儿子,没想到还有个女儿呢。
更没想到的是,这畜生东西一分钱都没出过。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何止是夏央,在座的但凡有良知的听得拳头都硬了。
毫不怀疑,侯建民要是在这,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闺女,你别怕,我们给你撑腰!”
“就是就是,厂里出了这样的领导,丢死人了!”
“侯科长平时人模人样的,原来这么不是东西!”
那周鹏程就更气了,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看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厂长和书记,询问道:“厂长,您怎么看?”
他毕竟刚来厂里,有很多东西不太了解。
冯厂长脸雀青:“安主任,带上保卫科,去侯建民家,把人带回来。”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可不是后世的保安,这个年代的保卫科是被允许配枪的,拿个把人,轻松的很。
冯厂长走到侯盼儿面前:“同志,你放心,厂里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欧书记笑呵呵的:“就是就是,这样的人留在咱们厂里也是祸害。”
“你也累了,跟我到办公室等。”
侯盼儿有些茫然,她凭借着一腔恨意找到了食品厂,说出了侯建民的所作所为。
她的目的达到了:“我只要求侯建民给我娘守灵。”
夏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你傻啊,要赔偿啊,不然你和你弟妹以后怎么生活。”
冯厂长和欧书记并未出声打断。
侯盼儿眼睛一闪:“那,麻烦了。”
说得对,她凭什么不要赔偿,是侯建民欠她娘的,欠她们的。
欧书记先带人走了,冯厂长留下来:“好了,收收心,上班时间到了,别耽误生产。”
随后带着韩秘书也走了。
周鹏程踯躅一瞬,也跟了上去。
夏央也暗戳戳的跟着,那什么,她还可以指导一下侯盼儿要多少赔偿合适。
顺带着,嘲讽一波姓侯的。
绝对只是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