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作为知州,自然也是知晓的。他虽然刚烈正值,但对于这种家族还是敬而远之的,在府里也吩咐过家眷遇到张家人要躲开一点。
但今天这件事真的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了,本身就是过来买个东西,谁能想到还能被张家的公子截胡。
好在也只是个小厮被打,不算什么大事,想必张家人也不会因为这点问题就追责范仲淹。
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正在武文彬看着热闹的时候,周围围观的群众突然让开了一条路,没一会,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公子就走了过来。
武文彬抬眼望去,只见这少年大致十五六岁的样子,眉眼间有着怒意,长相只能说是普通人里面稍微好一些,但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等到这少年走进之后,倒在地上的小厮仿佛看见了主心骨一般,也不知身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挣脱开来,朝着那少年爬了过去,一边爬一边哭,哀嚎道。
“公子啊,公子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小的就被人打死了!哇,公子啊~~~”
看到自家小厮被打成这样,少年顿时怒不可赦,这小厮乃是自幼就在他身边伺候的,虽说是主仆关系,但感情还是非常好的。
现在就因为出来买个东西,就被人打成这幅样子,他身为金州城知州范仲淹的嫡长子范纯佑,何时受过这样的气,顿时就朝着身后的几个家丁吩咐道。
“将这几个没长眼的狗东西给我狠狠的打!”
听到吩咐,范纯佑身后的十余名家丁便手持棍棒朝着几名打人者围了过去。
双方一簇而发,眼看就要上演一出大乱斗,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酒楼内传了出来。
“哟,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连本公子的人都敢打,让我瞅瞅,这金州城哪个家伙敢动我张子文的人?”
随着这声音,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骄横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身着华丽的锦袍,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眼神中透着傲慢与不屑。
张子文扫了一眼范纯佑等人,冷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范知州家的公子。哼,你这小厮不知好歹,敢与本公子争抢东西,打他都是轻的。”
范纯佑怒目而视,大声回道:“张子文,你不要太过分!在这金州城,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张子文哼了一声:“王法?在这金州,我张家就是王法!”
此时,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围观的群众都屏住了呼吸,担心事态进一步恶化。
武文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局面该如何收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官兵匆匆赶来,为首的将领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原来是金州城的守备将军到了。
守备将军看了看双方,眉头紧皱,说道:“在这闹市之中聚众斗殴,成何体统!都跟我回衙门,听候知州大人发落!”
张子文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哼,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范仲淹能把我怎么样!”
范纯佑也毫不退缩:“去就去,我父亲定会秉公处理!”
于是,众人在官兵的押送下,朝着衙门走去。一路上,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起事件的最终结果。
到了衙门,正在知州府办公的范仲淹听闻此事,面色凝重。
他深知此事涉及到张家,处理起来颇为棘手。
虽然他为官清正,但这事情还跟他的儿子有关系,就有点难办了。
对于张家,范仲淹非常了解,在汴京城,张家可谓是一手遮天,更何况在远在金州这种地方了。
虽然这金州的张家只不过是个旁支而已,但毕竟宰相门前三品管,自家跟人家张家是没办法比拟的。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而且原本就是自家儿子占理,吩咐小厮出去买个东西,张家长子张子文也看上了,然后就派人过去抢,自家小厮还被他打了个半死。
自家儿子也没有什么言语冲突,虽然叫家丁过去了,但毕竟还是没有动手,对方就算权势滔天,但也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就对自己大动干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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