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无法无天的纨绔,能闯出什么祸来,大家想必都清楚。”
“右武卫军纪严明,真要触犯军法,罚不给他们父兄面子,不罚难成其军,功亏一篑。”
右武卫如今的精锐仰仗段晓棠练兵,但练兵的前提是严明军纪。
韩腾作为大将军,右武卫自有其傲气,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
“范二,你们年轻人熟悉些,多去打听打听。”
纨绔最了解纨绔。
范成明:“是。”心底琢磨,怎么人托人,把所有人都打听一遍。
回到公房,段晓棠:“范二,名单抄我一份。”
范成明:“你去哪儿打听?”春风得意楼也不搭界呀!
段晓棠:“我有路子。”
段晓棠能有什么路子,她打算走“官方”渠道,查这些人有没有案底。
下午归家,段晓棠提脚去隔壁李府,把李君璞请进书房,名单往书桌上一拍。
“南衙恩荫子弟,帮忙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
李君璞:“怎么个熟悉法?”
段晓棠:“比如平时在市井里坊欺男霸女、打架斗殴,更有甚者手上有人命官司。”
李君璞:“认他们作甚?”
段晓棠:“右武卫庙小,供不起这些大佛。”
李君璞熟悉的纨绔子弟,大抵都是爱在两市平康坊闹事,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
李君璞抬头,“怎么分?”
段晓棠:“纵马游街、平康坊招伎、醉酒口角这些算小打小闹。”
“踩踏青苗、伤人杀人等算另一等。”
李君璞总结,“一个滋事,一个犯法。”
段晓棠重重的点头,“对。”
李君璞提笔沾墨,在每个名字后作出标记。
段晓棠:“为何没有看到你四表哥的名字?”李君璠尚未归来,没有他的名字正常。
李君璞:“这上头全是未出仕的子弟,白身。”
段晓棠恍然大悟,“对哦,他有爵位。”
李君璞否认,“他早入仕了,玩忽职守,官职被削。”
固然少不了杨胤的手笔,但冯睿达的问题也很大。
段晓棠想明白,李君璞都出仕当官,冯睿达年纪更长家世更顶,不可能一直在家吃白饭。
“不是说投奔南衙,定了没?”
李君璞:“监门卫,”抬头见段晓棠面色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段晓棠大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比划道:“你表哥不是好招蜂引蝶么,皇帝放心他看大门?”
李君璞:“冯四浪荡,但脑子没坏!”何况监门卫不参与后宫宫禁。
段晓棠深有所感,“对哦。”
第二天段晓棠把一张做过标记的名单,拍到范成明面前。
段晓棠:“名字后画圈,是有违法记录的;画横线,是行为不检的。”
范成明通看一遍,“画点的呢?”
段晓棠:“家里有一个犯事的,但一时分辨不出是不是他,你顺手查一下吧!”
时人名字号排行混称,未必能迅速定位到本人身上。
范成明瞧见孙安丰名字后只有一条横线,难怪挨打最少呢。“真作死的,比我想象的少。”画圈圈的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