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种天赋。”徐昭然倒坦然,从小因为外形容貌受过苛待,也受过优待。
反将孙无咎气得倒仰。
往后有不少千牛卫的人来定做毛衣,等他们真穿上身,就会发现。有些人穿衣好看,是因为本人好看,他披块麻袋也好看。
好在能入选千牛卫的人,资质都不差,盘正条顺,走在路上骑在马上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徐昭然急急问道:“二郎,可是梁国公或三娘有何嘱咐。”
“没有,”白湛顾左右而言他,“林娘子回来了,说晓棠在前线挺好的。”
徐昭然微微颔首,“难怪之前没打听出来,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果然是好消息。”
白湛:“另外想问问,你送来的聘礼中有一面镶宝琉璃镜,从哪儿得来的?”
“恐怕得问问管家。”徐昭然的年纪经历,怎么可能亲自操办聘礼这样的大事。
很快徐管家过来,将镜子的来历一一说来,“是家里一位老亲送的,道是从一位西域商人手中得来,来自西域以西十万八千里的拜占庭国。相传古时明妃亦曾有这样一面琉璃镜,照的人分毫毕现。”
高门娶妻嫁女,族人亲戚多有添妆添聘之说,尤其徐昭然是徐家宗子,迎娶的又是国公之女,未来宗妇。
徐昭然复述一遍,“拜占庭国?”竟从未听过。
白湛问道:“管家可知,老亲为了这面琉璃宝镜费了多少钱帛?”
徐管家:“整整两千五百贯。”这还只是徐家聘礼中一件不起眼的物什。
白湛故作高深的点点头,“知道了!”
管家离去,徐昭然小声道:“二郎,你若是想往孙家的聘礼添一件,我使人再去打听一番。”
白湛哈哈大笑道:“两千五百贯!”给无忧多打些首饰不香么。
徐昭然这时候哪还看不出白湛“不怀好意”,轻轻踹一脚,“到底怎么回事?”
白湛笑一阵,捂着肚子坐到椅子上,“什么拜占庭、十万八千里、明妃用过的镜子,都是假的,是祝娘子为了卖镜子编出来的。”
徐昭然拧着眉,“和祝娘子有何关系?”
白湛:“这是她们从家乡带出来的,在武功当了做路资。预估的是五百贯,祝娘子编了一段传说,卖了一千贯。”
徐昭然心下稍顿,徐家不差钱,一千贯的东西买成二千五百贯也能接受。
白湛是手搭在徐昭然肩膀上,“林娘子得这面镜子,花了不到一文。”
徐昭然面孔险些裂开,“不到一文?”
白湛笑道:“买东西附赠的,实际根本没花钱。到市面上去,一文钱能买许多。”
徐昭然瞬间呆滞,一文钱到两千五百贯,中间的差距是多少?
“三娘,知道吗?”能不能给他个机会,把镜子换回来。
“三姐知道一文钱,不知道两千五百贯。”白湛笑的前俯后仰,不打算保密“但她马上就会知道了!”
姐夫和小舅子这种生物,好的时候能穿一条裤子。但偶尔天性觉醒,总耐不住想玩玩打地鼠的游戏,敲打一番。
徐昭然不可能贿赂成功,痛苦地捂住脸,一世英名,完了。
从此徐昭然在朋友间有一个响亮的外号——两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