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冷言以对,“我恨你什么,又报复你什么?”
范成明的兄长范成达在一旁听得脑袋迷糊,自家的脓包弟弟怎么会和白秀然扯上关系,还是怨恨报复。
范成明委屈至极,“人是因为我进去的,可人不在我手里,在王爷手里呀!”
段晓棠人在右武卫大营,可在营中没有任何职务,一直是挂在河间王名下。
众人没想到这其中还有河间王的事,从字面上理解,范成明从白秀然这里抢了一个人(重点:不知是男是女),然后送给河间王,现在被白秀然碰瓷报复。
河间王一世英名因范成明莽撞,蒙上一层阴影。
护卫在门外高唱,“梁国公到!”
准确地说白隽白湛和徐昭然一起到了。
白隽一进来先告罪,“王爷,我见三娘心绪不佳,方才让她出门散心,哪知道会与人起了争执。”
论睁眼说瞎话的高手必有白隽一席之地,看看范成明等人鼻青脸肿的样子,谁会轻描淡写将其说成一场争执。
徐昭然站在白秀然旁边,轻声问道:“三娘,受伤了吗?”
白秀然摇摇头。
徐昭然继续问道:“手疼么?”
白隽轻咳一声,戏过了。小声同吴岭道:“三娘心里有气,连我们父子几个近来在家都低头不敢大声说话。”
“梁国公生了一个好女儿。”吴岭绝非阴阳怪气,而是真心话。抛开脾性不论,白秀然能徒手打六个将校毫发无伤,可见身手了得。
白隽自说自话,“唉,不怪三娘,我看了账本我也生气。”
吴岭听到一个不该在这个场合出现的词语,“账本?”
“是啊!”白隽一抬手,白湛从袖中摸出一本账册。
白隽接过递到吴岭手里,“王爷你看看。”
吴岭打开账册,入目第一行“烤鸭八十只”,便知道是哪里的账册。
终于知道白家今日唱一出大戏是为何了。
翻到最后一页,饶是吴岭手里曾过过千万军费,也对一间酒楼的收入惊诧不已。
春风得意楼开业三个月,祝明月挑了营收最高的一个月,再将流水上浮三成,精心制作的一本假账。
白隽:“原先什么样不提了,几个孩子好不容易做出一点起色,结果厨子没了,酒楼日后怎么开下去?”
段晓棠的事完了,春风得意楼的事可没完。哪怕酒楼其他厨子学过菜谱,但有没有主厨绝对不一样。
结果几天过去,河间王这边没有一点表示,白家也不是吃素的。
白秀然采用如此暴烈的手段,于外人来看是不满春风得意楼的损失,实际是为段晓棠鸣不平,从此后丧失自由,每日活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随时命悬一线。
段晓棠到底从白家出去的,日后他的本事显露人前,难免有人将白家和河间王联系在一起。
不如彻底闹大,从白家出去的就是一个厨子,什么军事天才,逃营小能手,都是河间王慧眼识珠。
白隽情愿背一个识人不明的昏聩之名。
众人方才明白秀然闹这一场为何,英雄一怒为红颜,红颜一怒,为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