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
行了,这下后悔也没用了,这小子若是好好培养,说不定真是个有用的。
正好儿子也缺少了两个跟班,若是还不错就留着伺候儿子吧。
本来她准备给两个孩子留下点物资和银钱的,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他们自个的造化了,却没想到这孩子是个有成见的。
算了,这也算他自己求来的造化。
所以……最好不要心软,这不又给自己又找了两个累赘,还是小不点累赘。
看着毫不犹豫吃下药丸的两个孩子,钱宝摇头。
也不怕真的会被毒死。
不过该吓唬的还是要吓唬,虽然男孩儿看着是不错。
“知道吃的是什么吗?”
男孩儿摇头,无论吃的是什么说不后悔就不后悔,只要他们都能活着。
“它叫月底红,顾名思义就是一月一红的意思,一个月就需服一次解药,否则会全身血液吐尽而亡。”
“你们,怕吗?”钱宝盯着男孩儿。
男孩儿怎么能不怕,但一想到他和弟弟不会分开,最起码眼下也不会冻死,饿死,顿时身体又站直了些,“有……有解药吗?”
“当然,前提是足够忠心。”钱宝眼底划过一抹笑,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就不怕”男孩儿斩金截铁道,眼神中闪过坚毅。
“不错,老夫很高兴你们的选择。”带着些许严厉的面容上终于溢出了一抹笑意,钱宝点头。
“既如此,你们去祭拜一下你们母亲,此后一别,想要再见怕是要很久了。”
男孩儿拉过弟弟冲着她一鞠,然后踉跄着朝着他们阿娘埋葬的地方跑去。
一炷香后,两个孩子红着眼睛回来。
“走吧”草棚里可以说是一贫如洗,没什么可收拾的,钱宝也没说多余的话。
“能等一等吗?”男孩将弟弟送上马车,迟疑了下开口道。
钱宝点头。
见此男孩儿赶紧跑进草棚很快又出来,出来时手里拽着一根木簪,然后爬上了马车。
“这是我阿娘的,是外祖父亲手给阿娘雕的,阿娘很珍惜,这也是她留给我们最后一件东西了。”
男孩的声音嘶哑,露出了手里紧紧攥着的木簪。
钱宝握住缰绳的手一顿,扫了一眼,是一个非常非常寻常蛇形木簪子。
“知道你们外祖父住在哪吗?”
若是知道……就当是好事做到底吧!
“不在了,都不在了,只有我阿娘活了下来。”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如今他们活下来的阿娘也已经不在了,手中的木簪握得也更紧了。
钱宝望着木簪,很快又收回视线。
在别人眼中寻常的木簪子,但却是这兄弟俩活着的精神寄托。
她理解,曾经的她不也是如此吗?
“走了”低喝一声的钱宝手中的马鞭甩响了,马车动起来,男孩儿望了一眼简陋的草棚,一滴眼泪顺着寒风飘落。
“哥哥……”小男孩握住了哥哥的手,眼睛里是迷茫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不怕,哥哥在”男孩儿搂住了弟弟,目光重新变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