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注意看景怡,就走过去道士那桌施礼,说:“青师兄,白师兄,各位师弟,你们来了。师傅等着你们啊。”
景怡细看,这不是宣成子吗?但景怡没出声,他怕和宣成子应酬。
青师兄,就是刚刚推景怡一掌的那个高大道士。
他见到宣成子,不悦说:“宣师弟,我们还没吃完饭呢。你们这里真是的,连旁边这个小子都多嘴啰嗦。”
“谁得罪青师兄了?”宣成子说。
“哎,这小子啊。”青师兄说,他指了指景怡。
宣成子往景怡这边看过来,当他看清是谁后,脸色大变,忙稽首:
“不知太太师叔祖驾临,恕罪恕罪。”
“不必多礼。”景怡学着那些老者的话说。
旁边一桌人看见宣成子对旁边小子如此敬重,还喊“太太师叔祖”,早就吓呆了。
宣成子忙对他们说:“快点稽首。”
七八个人忙稽首:“太太师叔祖恕罪,太太师叔祖恕罪。”
“太太师叔祖。弟子奉师傅命令,去李员外家见你,没见到,李员外说你不告而别,走了。”
宣成子面上露出了笑意,“太太师叔祖,您老人家可能走不成了。”
景怡觉得奇怪:我要走就走,你能拦得住我吗?
但他嘴里说:“为什么?你师傅找我什么事?”
“我师傅受伤了。”宣成子说,“很严重的伤。”
“怎么受的伤。”景怡说,“是不是和桃花村、蛤蟆坑有关。”
“是,”宣成子说,“您记不记得您放过的狐狸精?”
“啊,”景怡说,“难道他回来寻仇了。连你师傅都斗不过他了?”
“是的,”宣成子说,“我们火速飞鸽传书,告知水云观的云霞师伯,派人支援。太太师叔祖,”
宣成子指指旁边几把个人,“他们就是云霞师伯的弟子,还有俗家弟子。”
“你们吃完了没有?”景怡对七八个人说。
“吃完了。”这七八个人看看桌子,碗里还有很多肉没吃,“吃饱了,请太太师叔祖吩咐。”
“宣成子,带路。”景怡说,“看来免不了要到严华观了。”
一行人向严华观赶去。
严华观也算是风水宝地,建在一个像老祖落座一样的山窝,四周古树参天,飞鸟翱翔。
一群人进了道观,当然第一件事就是拜见正殿老祖。
景怡看见供奉的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师祖。
师祖旁边还是师傅和师伯几个。
景怡很担心,自己也被雕刻一个神像供奉在这,但看了一下,没有,自己所有的师兄弟都没有,松了一口气。
拜完老祖和师父师伯神像,景怡跟着来到云峰道长的卧榻。
云峰道长气若游丝,见到景怡进来,都动弹不得,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眼神拜见太师叔祖。
景怡说:“你不必多礼。”
景怡查看了一阵云峰道长的伤情。宣成子担忧说:“太太师叔祖,我师父他——”
景怡想了一阵:
“我的血可以救云峰道长,但这个不能让世上的人知道了,假如人人都知道我的血有大用,以后我的麻烦将无穷无尽,一有什么伤势,就来找我要血。”
“我的血又不是山泉水那么多。还是做做阵势。让他们不知道,以为是我的什么灵丹妙药。”
“宣成子,你去拔一些车前草,鱼腥草,戳酱草,还有我进来时,看见道观前有几棵百年茶树,你摘几片红色的嫩尖来。”
宣成子是大师兄,听了景怡的话,忙吩咐几个小道士去了,一会都采回来,洗得干干净净的。
景怡说:“哎,怎么洗干净了?”
小道士们都愕然,“不用洗吗?”
景怡故作高深:“不来就不用洗的,一洗就把天地之灵气洗掉了。”
宣成子忙说:“再去采些回来。不要洗了。”
“不用了,我有办法。”景怡故意装着高深的样子,“拿一个瓷碗来。”一个道童跑出去,拿了一个瓷碗回来。
“你们都出去。”宣成子叫道童们和师兄弟们都出去了。
“你也出去。”景怡对宣成子说。
等宣成子出去,关好门,景怡捡了一点车前草、鱼腥草、戳酱草和茶叶,放在瓷碗里,用硬物杵了一阵,把这些草药都杵碎了,又对云峰道长说:
“你愿不愿意喝童子尿?愿意你就眨眨眼。”
童子尿,实际上是伤科圣药,云峰道长当然知道景怡的意思,他眨了一下眼。
“好了,这是师傅教我的绝密配方,你要闭上眼,不要看了。”
云峰道长闭上了眼。
景怡捞起裤子,掏出自己的童子鸡,就往碗里撒,撒完,取下碧泉宝剑,划破手指,滴了几滴鲜血下去。
景怡不太舍得滴太多,原来救王字猛虎它们,景怡还怕滴太少了。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看云峰道长睁开眼,景怡说,“你张开嘴。”
云峰道长张开嘴。
景怡往道长嘴里灌了一些童子尿。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景怡拍拍门。
宣成子他们推门进来了。
景怡把一碗童子尿递给宣成子:“如果你师傅想喝,你就给他喝,你想喝也可以喝。”
宣成子脸色变了,他以为太太师叔祖嘲笑他,忙说:
“不敢,太太师叔祖的灵丹妙药,弟子怎么敢喝呢!”
“没事,没事,你想喝就喝吧。我还多着呢。虽然没有山泉水多,起码也不会少。”景怡说。
“我看见你们这么多百年老茶树,一定采了很多茶叶,泡一壶来品品。”
“快去,请太太师叔祖品茶。”小道士把景怡引到一间茶室,泡茶给他喝。
景怡喝了一点,果然芳香四溢,齿颊留香,美不胜收。
景怡想:“这个死老道,这么会享受。我们在天柱山,喝的都是粗茶,吃的都是淡饭,酒又不能喝,肉也不能吃。”
“看来还是凡间好,吃好,住好,喝好,说不定还偷酒喝,还偷吃肉。又这么多道童服侍。
“师父这么高的位置,就我师兄弟几个,而且还经常没几个在家,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比他低不知多少辈的弟子比他过得好几倍,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还没喝完一壶茶,宣成子过来:“太太师叔祖,真乃灵丹妙药也,师父可以说话了。”
“你给你师傅喝了几次?”
“我给师傅喝了几口。”宣成子说,“师傅说太太师叔祖的妙药就是好。”
“你也不用全部给你师傅喝,你留着一点,自己也可以喝。”
“遵命。”宣成子大喜,看来这个太太师叔祖不是开玩笑。
“我过去看看你师傅。”景怡又跟宣成子过到云峰道长床前。
云峰道长可以说话了。
但是还是动弹不得,景怡问了一些事。
云峰感谢话说了一大堆后,说了起来事情的前因后果。